身旁
谢南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而我已经无法再忍受看到她这样下去。那一天,看到她再次从书桌上起身时,我的心几乎停顿了。她的脸色像是死人一样苍白,嘴唇干裂,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倔强,似乎在告诉我,她依旧不打算放弃任何一刻。
“谢南,”我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们必须去医院,你不能再这样了。”我知道,她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住,但她从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总是抱着那种几乎荒谬的坚持,不肯轻易低头。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什麽,但随即轻笑一声,“没必要,乌。医院也不能给我带来什麽改变。”她的声音带着疲惫,但依旧带着一种我熟悉的坚决。
不行。
我不再让她有任何借口,我狠狠地将她推到轮椅上,控制着她不再拒绝。她试图挣扎,但她的力量已经消失殆尽,根本无法和我抗衡。
“你不去,我就不让你走,”我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眼中充满了决心。“你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
她的眼神愣住了,看着我,然後无力地叹了口气,“好吧。”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妥协,但她看向我的目光却是无声的抗议,我知道她不是真的想去。
我推着她离开房间,心里空落落的,却又不敢停下来。她已经太久没去医院了,那个地方虽然没有太多希望,但总比让她继续这样衰弱下去要强。我不想失去她,我不能再看着她一点点死去。
一路上,我的心情无比沉重,推着她的轮椅,脚步沉重而缓慢。街道上的喧嚣声渐渐模糊,我的脑海里充满了她的笑容丶她的倔强丶她的每一个坚强的瞬间,但这一切似乎都在此刻变得不再重要。
谢南的生命,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充满光彩,而是开始逐渐沉沦。但我无法放手,无论她怎样抗拒,我都会强迫她活下去。
“别再跟我争了,”我轻声对她说,“不管你怎麽想,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你必须去医院,听到没有?”
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着地面,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没有再反抗,而这微弱的妥协,也让我有些心疼。
当我们终于到达医院,医生检查完她的情况,皱眉说:“她的情况很严重,必须立刻进行治疗。”
谢南像是习惯了这种话,依旧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冷冷地望向我。她的目光里没有惊慌,只有麻木,仿佛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但我知道,我不会让她就这麽放弃。我会尽一切可能,强迫她活下去。
即便是用她的方式,坚持到最後。
大结局
医院的白墙,刺鼻的消毒水味,冷漠的医生和护士,似乎一切都与我无关。乌的坚持,我的疲惫,混合成了浓重的迷雾。我已经不再想去抵抗什麽,也不再想去挣扎。我从未感受到这麽多的无力,甚至不再在乎那些本应重要的事情。
医生的治疗并未带来太多的希望。我的病情没有得到好转,反而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加沉重。肋骨处的痛感,气短的感觉,以及日渐苍白的脸庞,都提醒着我,生命正一点一滴地流逝。
而她,始终不离不弃。
乌的坚持,让我有些迷茫。她明明知道这一切或许已经无法挽回,但她依旧每天守在我身边,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提醒我照顾自己,强迫我吃药,推着我去医院,甚至每天为了我写报告。她给我找了一个新的身份,试图让我重新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想过放弃,想过离开,想过一切结束时,自己是否会成为一段悲哀的历史,或者一个未完成的故事。
每当我看到她那倔强的眼神,看到她眼底难掩的疲惫与悲伤,我又不禁擡头看向外面,看向天空,唉叹:我的导盲犬,我没有资格说爱你。
我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会这样沉重丶充满矛盾。从一开始的拼命挣扎,到现在的无所畏惧,每一步都是无数次的挣扎和无数次的软弱。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明白什麽叫做“爱”。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重量,足以让我承受任何的痛苦与挫折。
谢南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药物不再起作用,每一口气都仿佛在努力争取时间。我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每天都在写稿,继续着她的使命,而我,也依旧站在她的背後,做着一切可以做的事,为她提供一切支援。我们一起见证了革命的胜利,也一同承受着这场战争带来的惨痛代价。我不再强迫她做任何事,只希望她能活下去,哪怕只是陪着我度过这一生。
但她的坚持,我不忍心打破。她所写的每一篇文章,都带着对这个破碎世界的痛斥,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她内心深处的呐喊。我知道,她的文字并不是为了得到认可,而是为了宣泄她内心的孤独与无奈。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希望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平静和温暖。即便这个世界已经荒凉,已没有归属。
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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