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陛下配合他走戏,“有时间我跟她说说,少惯着你。”
【老是顺着他来,时间长了,什麽事他都敢插手。】
【我倒不怕他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就怕他置身险境不自知。】
男高皱起脸,食指戳戳她的肩膀,“干嘛要告状,你是告状精吗?”
落朝颜失笑摇摇头,捏捏他的脸,“我是不是告状精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尾你准备来跟我讲何事?”
说到正事,宿客眠顿时收起耍宝的态度,把方才的事和落朝颜一一说明,听到让裴陆离削木偶,她稍有些讶然,“你把他也叫动来帮忙?”
【小尾对裴陆离的成见不是很深吗?】
宿客眠理直气壮:“是啊,相无凭的木偶是他帮忙做的,看着就不错。”
至于成见?没有的事儿,老婆心里只有他。
虽然还在因为现实原因而考量他,但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他们俩之间,没有旁人。
少年神情坦荡,不见忿忿之意,落朝颜放下心,“既然你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恰好我眼下有空,便一同去看看那假太子吧。”
【早些解决,免得我老担心後宫又出幺蛾子。】
宿客眠嗯嗯点头,起身就要牵着她,“我过来时,外t面在下小雨,路滑,小心摔跤。”
陛下身体诚实的递过手,嘴上却说,“我习武多年,岂会因为路滑摔倒?”
【有时候挺想感谢山水遥,把我身体素质炼得这样好,也不忘将我培养成文武兼备的人。】
【即便她教我那些东西,是为证明枯骨蝶的学习能力。】
【但,换个角度来说,我活下来,受益人即是我自己。】
实在不愿听她想起那人,少年脑瓜子一转,突然使坏,将她猛地拉进怀里,无赖似的笑道,“是谁的漂亮老婆没站稳投怀送抱呀?”
他状似认真的捧住落朝颜的脸,凑近用鼻尖蹭蹭她,语气欢快,“嗯哼,原来是我的呀。”
心满意足的亲亲老婆,唤回她注意,男高一本正经的直起腰,作势认真,“嗐,老婆走路小心点,以免磕碰呢,你还是要牵着我才行。”
少年牵着她往外走,几句话几个动作将落朝颜的思绪拉回,听他有理有条的臭屁,她不禁弯着唇角,心道。
【宿客眠,你清楚的,我向来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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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前朝太子”的特殊身份,又念及是後宫的人,陆长渊并未被押往刑部,而是关在无人居住的冷宫,由日月卫看守。
初夏烟雨茫茫,从御书房一路过来,宿客眠非要自己撑伞,弄得衣摆下端沾染湿雾,晕得缠莲纹愈发生动,细风吹过,似能活过来似的。
倒是怀里的落朝颜,滴水未沾,除过脚底不得不被路面打湿。
站在檐廊下,她无奈的摸了把少年袖摆的湿气,“日月卫能干的活儿,你自己动手,费不费劲?”
【说什麽浪漫,要浪漫不要命的小东西。】
“那你不管嘛。”宿客眠晃悠着脑袋耍宝,“反正我开心就好啦。”
他弯弯眼睛亲了口陛下:“老婆,你自己说的,希望我每天都开心。”
【行,该听的不记得,旁的话,你倒记得请。】
她擡手拽住宿客眠的衣襟拉近,稍稍加重吻,带点惩罚意味的轻咬住他的唇,在少年忍不住想吻得更深时,落朝颜不动声色的後撤身形,冲他轻挑起一边的眉。
被碾磨过的唇愈发艳丽,原本舒展而平静的气质因着挑眉忽变得几分邪性,宛若山水画里的那抹留白晕出显形,净白瓷胎上起青釉。
笼罩在她身上的平和假面被剥下,露出本性里的恶劣。
没等少年回过神,落朝颜正经十足的擦去唇角痕迹,朝殿内示意,“小尾,该去忙正事了。”
待同手同脚的摸进殿内,男高後知後觉的发现,他似乎好像大概被调戏了???
不是,落朝颜她怎麽这麽会啊?
这让遍览群书的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