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咱们顾家和周家是有些交情在的。」
「是有,所以只要他求助,顾家愿意竭力帮他一次。」
……
没一会儿
顾瑜第三次被叫醒的时候,他已经忍不住黑脸了。
「你到底想说什麽?」顾瑜声音已经带了十分的烦躁,再折腾,他明天就要在朝会上睡着了。
祝兰茹这次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声音甚至相当柔和道:「你说,能不能让三皇子娶清清?」
「或者不娶也行,先订个亲什麽的。」
今天刚听清清这样说,她也觉得不像话,可这个事情竟越想越有道理。
反正皇上已经够不喜欢三皇子了,再厌恶又有什麽影响。只要三皇子去太后那求娶清清,这件事就可以定下来,到时候皇上的怒气就冲三皇子去了。
而三皇子以後有顾家光明正大护着,只有好处。
「祝兰茹,你在瞎琢磨什麽呀!」顾瑜听的头蒙,「你把三皇子置於何地?人家好歹是皇子,能这麽……能这麽摆弄吗?」
「这怎麽算摆弄,这分明都有好处,一举多得!」
「跟你说不通,我要睡了。」
祝兰茹转过身,一会儿就睡的香甜。只留下顾大人辗转反侧,思来想去……
*
顾清羽再见到盛璟,是中秋节後的第二天。
不过时隔一日,竟有恍然隔世之感,他们不再是城南庄子里畅所欲言的周景玉和顾清羽,而是大盛的三皇子和顾府的嫡长女。
即便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场面,盛璟心里还是有怅然若失之感。
人的情感是很有韧性的东西,不是想想就可以斩断的,所以他不再拒绝,任由这些他未曾有过的感受肆意蔓延。
十七年,他有记忆以来,仅有的欢愉,原是以一个虚幻的身份获得的。
苦涩涌上心头。
「景玉,愣着做什麽?坐呀。」顾清羽招手唤来婢女倒茶,然後就让院里的侍女都退了出去。
看他脸色不太好,顾清羽以为他是自责,宽慰道:「我这伤势也就看着严重,其实没什麽大碍,都是皮肉伤。」
说到这,又随意问句,「遇刺之事,你没报官吗?」
「其实是谁派来的杀手,我心里有数,报不报都不打紧的。」
盛璟看了看杯盏里漂浮的茶叶,抬头道:「更何况,你在这大半夜里救我一命,传出去,恐对你名声有碍。」
顾清羽:……原来您搁这磨叽呢?
「你怎麽能因为知道凶手就不报官呢?」顾清羽气的站起身来,「你越这样,那些人便以为你有所顾忌,就会越发肆无忌惮!」
「只有严查此案,捉拿凶手,才能对幕後之人有所警告。」
「这样可行?」盛璟犹豫问道。
「自然,你身为皇子,竟在京城遇刺,这不是小事。无论大理寺还是刑部,都不敢推脱。」
顾清羽说话太急,端起茶呷了一口,放缓语气道:「就算不能动摇幕後之人根基,打落些枝枝叶叶总是好的。」
「可我是担忧,这事儿传出去对你名声有碍。」
「何必在意这些?」顾清羽摆摆手,「若因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言就犹犹豫豫,怎会是良人?不要也罢。」
「只是……」盛璟还是想要推辞,「话虽如此,但终究人言可畏,就怕到时越发传的不像话了。」
不像话?不像话才好,顾清羽心想,我定为这不像话的传言添把火。
不过面上却一副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说再多,不如你亲自想一想。」
她眨眨眼睛,饶有兴致的问:「不知景玉你可有心仪之人?」
盛璟顿时脸红起来,说话都磕磕绊绊,「并丶并无。」
「唉!算了,跟你怕是说不通,不如你去再找我二叔商议商议。不要以我为念,耽误了大事。」
*
因三皇子年已十七,住在宫里多有不便,太后特意相中了一座好宅,地处繁华,占地广阔,亭台楼阁处处精致。寻皇上赐予盛璟。
皇上不欲在这些小事上与太后闹不愉快,不加思索便同意了。
自城南别院回来,盛璟便住在所谓三皇子府。
今日盛璟自出了顾府的门,常意便感受到公子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