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间慌里慌张的想往屋里藏,但是连蒲堵着他的退路,这样只能往他怀里埋得更深。
连蒲眉梢微挑,他反手将谈间身後的打开,粘稠的,带着点腥味得红色水注哗哗哗坠入银盆。
几滴猩红的水珠溅落在门外季浮俯身探进来得脸上,伸出另只手拦住了即将被推开的门扉。
连蒲另一只手上还攥着沾血的手术刀,眉眼间凝聚着森森冷意,他垂眸,和季浮对上目光,唇角懒洋洋地勾了一下。
“杀人治病呢,硬闯什麽?”
盥洗室狭小漆黑,加上季浮推开的缝隙并不大,从他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连蒲连着衣襟上被溅满了猩红血迹。
季浮狐疑地收回了目光,原本用力攥着地手也缓慢地松开。
作为其他城市的怪物,和研究所里本身的员工发生冲突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季浮微微偏了下头,确定目光所及里并没有什麽异常,这才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有些邪气的笑来,雪白的虎牙在灯光下闪着点寒光。
“不好意思,刚刚好像听到我失散多年的。。。”
季浮顿了顿,立体锋利的眉眼里划过一丝阴翳。
“老婆的声音了。”
大概是因为事情被打断,这位医生的心情看起来并不算好,无框眼镜反出一点冰冷的白光,嘴角的笑意也像是用油画笔画上去的一样,有种浮于皮相的敷衍。
“这位先生,妄想症需要去精神科,相思病也是,哦对了,我可以为您推荐我们怪物研究所的金牌抚慰员——”
连蒲慵懒地嗓音顿了顿,隔着薄薄一层衣料,他清楚地感受到藏匿在他身後的少年身体正在细细颤抖。
他恶趣味地拖长了尾调。
“谈间。”
身後人明显顿住。
连蒲轻笑一声,彬彬有礼地给季浮指明了方向。
“挂号处在三楼,慢走不送。”
怪物们来的快走的也快,等到盥洗室的铁门彻底阖上,谈间整个人也像是紧绷後猛然放松下来一样,差点膝盖一软摊在洗手台旁边。
一张小脸不知道是羞得还是闷得,晕红从眼尾一路蔓延到耳垂。
连蒲半弯下身子,让谈间借着他的身体稳住重心。
谈间细细喘了口气,从刚刚那种提心吊胆地情绪里回过神来,反手拽住连蒲的衣领。
连蒲微微弯腰,为了方便谈间拽得更紧,一双漆黑的眸子笑意渐深。
谈间有些迟钝地,拧着眉毛发火,“你怎麽。。。。亲我?”
他咬了咬嘴唇,後面两个字几乎是含糊在唇瓣间挤出来的。
“明明刚刚就可以。。。”
打开水龙头僞装,把季浮糊弄过去。
那些怪物好像对整个怪物研究所都有忌惮,或者说他们聚集在这里,也许和怪物研究所有所合作。
所以连蒲早就知道季浮根本不会硬闯!
连蒲指尖勾着自己的眼镜,慢条斯理地擦了擦,眸子微微低垂,漫不经心地扫过谈间淡粉色的眼尾,最後落在被亲吻的近乎红肿的嘴唇上,慢悠悠地开口。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
谈间愣了一下,丝毫没察觉自己和连蒲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他半跨坐着倚靠在连蒲身上,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领,连蒲只需要微微低头,他们的呼吸就可以密密匝匝的交织在一起。
医生冰冷的手指触了触还滚烫的唇瓣,有些刺痛,微哑的声音落在耳畔。
“你问我,这个时候明明不是我的值班时间,为什麽我会出现在这里?”
谈间目光有些迷茫,他手指下意识松开,却在退却的时候被连蒲捉着,摩挲着把玩。
“当然是因为,我是加班加点来救你的啊,小谈。”
“怎麽这麽笨,一个人就往楼上跑,整个都市的怪物可全在第四层,你想被拖到不知道哪个病房喂大肚子吗?”
谈间卷翘浓黑的眼睫颤了颤,刚刚还升起来的的气焰灭了一大半,颤巍巍的想从连蒲身上退下来,有些心虚地小声强调。
“所,所有怪物都在?”
连蒲轻笑一声,将问题重新抛回给谈间。
“我专门跑来救你,要一个吻当报酬,很过分吗?”
谈间表情呆了一下,整张脸都好像瞬间烧起来一样,连回答都变得磕磕巴巴。
“不。。。不过分。。。”
啊啊啊啊不对,好像也是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