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被推开也不生气,又去碰他的手,“重逢後,我想了很多,之前那几年掺杂了太多事情,我确实对不住陛下良多,但许多事并非我所愿,陛下若愿意,我们可以……”
“不可以!”
萧淮死死看着她的眼睛,似是恨极了,“你当朕是什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你说什麽就是什麽,姜挽你以为你是谁,自作多情。
一个女人而已,朕想要多的是,朕不过是宽容你诞育了几个孩子而已,别以为孩子是你的资本,朕说要治你的罪,你就算生再多孩子也别想逃脱罪责!”
看他这样动怒,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姜挽心中反倒升起一丝愧疚之情。
“收回你的眼神,姜挽,朕不需要你的可怜。”
姜挽想说她没有可怜他,皇帝富有四海,哪里需要她可怜,她只是见萧淮这样失控,有些愧疚罢了,不自觉露出了一点怜惜。
不等她再说些什麽,萧淮就指着门让她滚,气势威压极其可怕,好像她要是不走,下一刻他就能捏死她。
虽然萧淮没有捏死她的实力,但姜挽也不想再和发疯的人继续说话了,还是等萧淮冷静些再说吧,她是有意重新开始,陪伴在孩子们身边,弥补从前缺失的时间。
但若是萧淮不愿意就算了,她也不是非要强求什麽,姜挽无奈地扫了眼萧淮恨意森森的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几个婢女侍卫正在值守,他们刚刚也听见正屋传出争吵的声音,因为陛下声音中气十足,所以没有贸然冲进去,现在见姜挽从正门出来,大家都愣一会,然後纷纷拦在姜挽面前,警惕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不速之客。
“都退下。”萧予鸿住在侧边的屋子里,他身上穿着白色中衣,在院中侍卫拔剑之後就立马推开门走出来。
姜挽回头看了眼儿子,扯起嘴角对萧予鸿笑了一下,然後快速出了绛春阁,回了她住的小院子。
“我还以为阿姊今晚不会回这个院子了呢。”姜拂此时正靠在门框上,幸灾乐祸地看着亲姐姐。
“你怎麽来了?”
“来看热闹。”
姜挽神情平静,“这里没有热闹。”
“说说啊,阿姊你试探得怎麽样?咱们需要连夜逃命吗?他到底杀不杀你?”姜拂跟着姜挽进了屋里,追问道。
“不需要,安生待着吧,死不了。”
不确定萧淮是不是还想要她,但姜挽可以确定萧淮心中有馀情,肯定是不会杀她的。
她从小混迹在魏庄,对真正的杀意很敏感,萧淮对她没有杀意,说了再多狠话也是纸老虎。
萧淮对她的态度,让姜挽也十分惊讶。
五年了,依然没放下。
“哦~”姜拂意味深长地笑笑,“舍不得杀你呀,那阿姊怎麽没留下,还被撵出来了?”
姜挽指着门,面无表情说:“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撵你。”
“……就会欺负我。”姜拂嘀嘀咕咕地走了。
*
翌日,贺长安清早亲自过来跟姜挽说今日给陛下举办洗尘宴,恒王殿下说了要她陪侍的事情。
本以为前日恒王那个小子捉弄了姜挽,她会不乐意这个要求,贺长安也算是了解姜挽几分性子,知道她有仇必报,不爱和讨厌的人虚以为蛇,所以在心里筹算一会要用什麽理由去给恒王殿下复命。
谁知姜挽答应地很快,没有半分犹豫。
“你要不想去的话,贺叔就去跟恒王说……嗯?你说什麽,你要去?”
“对,我去。”
姜挽已经收拾好自己,拿起佩剑往隔壁走,走到门口时,她脚步顿了顿,回头问贺长安,“贺叔,昨夜母亲没有跟你说什麽吗?”
“啊?说什麽?”贺长安一脸迷茫。
姜挽摇头,“没什麽,我现在就去找恒王殿下,贺叔你去忙忙吧,放心,我会守在恒王身边保护,尽量不在宴席上给您惹麻烦。”
“嗯,好。”
贺长安走到府门的时候,擡头便见帝王身影等候在此,他心里惶恐,连忙跟上去忙公务了。
这几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每个人都怪怪的。
贺长安无奈叹了口气,认命跟着帝王圣驾往官府去,今日是去查官府账册,也不知道上一任知州有没有给他留下什麽烂摊子,希望账册别出事,不然乌纱帽不保啊。
他总觉得陛下今日的脸色不大好,看起来有种风雨欲来的征兆。
啧,应该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