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复燃
“不是,姜挽不敢骗陛下。”
姜挽从床榻上起来,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想要去找火折子将烛灯点燃。
只是他刚坐起来,还没等下床去就被面前的黑影一把扑倒在被褥中。
须臾间,萧淮整个人覆在姜挽身上,两人呼吸交缠,凌乱中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朕不会再相信你了,姜挽你就是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朕屡次对你心软才让你如此放肆,你所作所为哪怕是死上千万次都不足够。”
萧淮右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深深看着姜挽的眼睛,“你说,你想要怎麽死?”
“我还不想死。”姜挽实话实说。
两人静了一会,姜挽擡起双手去碰萧淮的脸庞,然後又挣脱掉萧淮捏着她下巴的大手。
“自我们相逢,决定权就攥在陛下手中了,陛下不愿原谅我,也不惩戒……我也想不通,陛下真正想要什麽?”
纤细柔软的手指轻轻抚上男人的唇角,幽幽叹息,“五年不长不短,但足够一个人将另一个人忘掉,君王後宫佳丽三千,美人相伴,陛下春秋鼎盛,而我年华不再,想要重修于好却被拒绝,陛下应是……看不上我了吧。”
萧淮静了会,双手紧紧扣住她的双手,十指相扣,摁在两侧。
“对啊,你说得对,朕身边尽是年轻貌美的嫔妃,早就看不上你了。”
“……”
姜挽用力气推他胸膛,轻笑一声,“行,那陛下起来吧。”
“朕愿意怎麽做就怎麽做,哪里轮得到你来管。”
姜挽不说话了,平静地偏过头去,不与萧淮对视,任他捏着她的手腕摩挲也不出一声,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原本,他是真的睡不着来找她兴师问罪,理论理论的,结果姜挽直接躺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连眼睛都闭上了,跟看不见他这个人一样。
萧淮心里怄气,动作越发过分,手指捏着她白色的中衣带子,一点点往下面探去。
平白惹了一身火气,身下的人却没有丝毫反应,萧淮哪里甘心,想起来上次中途歇火的窝囊事,他这次就成长了。
那本春宫图是让侍卫买回来的,他看了几遍,深觉从前毫无章法,床笫之间全凭本能,竟然一点有趣的都没体会过……
姜挽抿着唇,脸色渐渐染上烟霞之色,柳眉没一会就拧了起来,开始挣扎起来,擡手扣了两下萧淮的肩膀。
“不准伤及龙体,姜挽,放下你的手,朕不允你反抗。”
见她忍耐不住躲藏,萧淮直接下命令,强硬地让姜挽躺好了。
“慢点……”
不是在反抗,她也没想拒绝,姜挽只是想让他慢一点轻一点罢了,男人的力气很大,尤其是萧淮在生气的时候,手上力道没有什麽轻重。
请求不管用,姜挽难以抑制脸色潮红,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而反观萧淮,他面色平静,唇边微微勾起,好以闲暇地再看她现在的模样。
“慢点多没意思。”
姜挽搂住男人的脖子,轻声呼唤,“陛下,萧淮……”
这世上没人能直呼他的大名,只有姜挽一个人这麽大胆,从前在床笫之间欢闹时她就会叫他的名字来撒娇,祈求他怜惜,纵使这麽多年过去,萧淮还是一下子就想起来从前来。
他说是妾室不能直呼夫君大名,更何况他是储君,是将来的天子,姜挽无论如何是不能叫的。
但她说,她不知道什麽叫做规矩,但在床榻欢愉间,她只知道他的男人是夫君,是她的男人,既然如此亲密,只是她一个人的男人,为何不能直呼姓名。
不可抑制的,萧淮眼神一点点软下来,低头去吻她的唇,唇齿交融,深深勾缠着。
外面的月色渐渐黯淡了,但三更天的风雨渐起,江水涌动翻腾,一下下拍打着船体,官船在风雨飘摇的江水里来回晃动,一直到四更天过去才停歇下来。
一丝天光升起,将天空映照成灰蓝色,雨水清洗过後空气格外清新安宁,清凉温和。
“快要五更天了,陛下不回去吗?”
层层帘缦掩盖後的床榻中,女人的乌发松散,一缕缕披在枕头上,长发凌乱,一股青黛发丝间的幽香在床榻中萦绕。
她侧躺着,双眸微阖,额头有些薄汗,身上也有,但这个时候洗漱不是特别方便,而且她很累,不想洗漱了,现在只想安稳地睡过去。
“不困,你睡。”修长的指尖落在她的发丝间,细心地收拢着秀发,一点点整理好放在枕头上面。
他不耐其烦地拢着姜挽凌乱的秀发,然後拉起锦被给她盖好,顺便也给自己盖好。
薄唇凑近她颈间,用帕子去擦她额头上细汗,见她似乎是真的睡着了,萧淮没忍住用手指去戳戳锁骨上面的那个窝窝,“阿挽,要去沐浴麽。”
“……”
“不用了,睡醒再去。”姜挽闭着眼睛回。
“嗯。”萧淮看了会她的脸,从额头看到柔嫩的双唇,最後往下看去。
她的皮肤娇嫩,一碰就是一道浅浅的红痕,一个晚上的欢愉过後,身上更是遍布恩爱痕迹,两处雪山酥软上的樱红色被蹂躏成了深红色,看上去十分可怜,但……但他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