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是不想辰时起吗?”姜挽抱着女儿在软榻上坐下,一个眼神都没给正在教育女儿的萧淮,温温柔柔地说:“欢儿若是不想起,晚些也可以,阿娘让张尚宫晚些叫你起来。”
“好呀,谢谢阿娘。”
欢儿乖乖地抱着阿娘的手臂撒娇,欢笑过後还不忘去看父皇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父皇,阿娘说欢儿以後可以多睡会,父皇应该是同意的吧?”
“嗯。”萧淮扯扯嘴角,无奈干笑着。
这母女俩都决定好这是事了,他说话估计是不好用的,本以为欢儿心眼不多,是三个孩子中最乖的,没想到是他看错了,自从姜挽回来後,欢儿的性子是越发开朗了,有时候古灵精怪的,说出口的话时常让长辈们难以回答。
萧淮默认了姜挽的决定,将姜挽对欢儿的宠溺看在眼里,暗暗叹了口气,许久,见这对母女俩还在软榻边腻歪,姜挽丝毫没有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意思,他渐渐敛了眉眼,喊了福案进来将小公主送回太後宫里。
“欢儿在这里待久了,一会教养女官们该找过来了,快些回去吧,免得你皇祖母担忧你。”姜挽顺着萧淮的意思,劝说女儿回去了。
殿中没有别人,只剩帝後二人,萧淮从书案前起身,缓缓走到软榻边,将人拢在怀里,声音低沉,“与夫君作对的本事越发得心应手了。”
“只是想顺着欢儿的意罢了,孩子还小,无需紧逼,若是被宫中的规矩教条束缚着,反倒没有了原本的灵气。”
萧淮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腕,淡淡笑着,“我知道,急着解释什麽,又没说怪罪你。”
“谁知道你心里想些什麽,说不准今日不怪罪,明日就变了想法,毕竟陛下的话,向来都不怎麽作数。”
“谁说不做数了,明明是只在床榻上……”
他只是在床笫间说话不算数罢了,其他时候还是一言九鼎的。
不过这些日子确实有些频繁了,萧淮心里有点发虚,到嘴边的话都消了音。
但瞧着姜挽脸色红润,容光焕发贵气逼人的样子,他心里的底气立马就足了,勾唇笑道:“皇後娘娘凤仪万千,雍容华贵,朕瞧着皇家的风水十分养人,将你养得越发贵气,哪有一丝疲惫模样,朕定然旺你风水,皇後若觉得身子不适,不如直接搬到紫宸殿来住上一段。”
说罢,萧淮觉得自己这个提议十分有道理,扬声唤了福案和玉宁进来,让他们去凤仪宫收拾一下常用的物件,皇後娘娘要搬到紫宸殿小住一段时日。
玉宁和福案领命退下了,对皇後娘娘没回凤仪宫几日,又来紫宸殿小住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陛下总能寻到许多皇後要到紫宸殿小住的理由,扣着不放人。
见他们出去,姜挽用手指戳了戳萧淮的肩膀,“本想着这几天见见後宫里仅剩的几位嫔妃,问问她们是非要寻些出路,我这事情还没做呢,你就又要我住过来,才回去没几日呢,让宫里的人看了像什麽话。”
“随外人怎麽看,反正都只能在心里想想,还能有人说出来议论不成。”萧淮的心软和爱意只针对一个人,对後宫的其他女人,他就没那麽多耐心了。
他已经给了後妃出宫嫁人的机会,赠予其他出路和银钱,现在还留在宫里的,在萧淮看来,大都是无依无靠没处可去的,也有个别的心里还有些得宠的念想,多少有些不识相,他只管养着这些人,安分守己还好,要是有人敢惹事,那就要小心性命了。
姜挽浅浅笑着,听着萧淮在耳边唠叨,须臾,她转头突然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搂着他的脖子靠近,“整日形影不离的,欢儿还以为要有弟弟妹妹了呗,生不来皇嗣,行房还这麽频繁,可都是些无用功,时日久了要叫朝臣们笑话的。”
她的温柔难得,萧淮有些惊喜,这可要感谢欢儿提起弟弟妹妹的话头,引起了姜挽的愧疚之心,不然她可不会这样乖顺呢。
姜挽每次想起绝嗣药的事情都会有些愧疚,大婚後从太医口中知道萧淮因为这药受过折磨,一提起这事都会主动亲近萧淮,眼中满满地怜爱。
“无用功才好,免了你生育之苦,我们有儿有女,何愁开枝散叶。”
萧淮抱着姜挽进了内殿,趴在她耳边低喃些只能在夫妻之间说的话语。
“朕喜欢这些无用功,阿挽也喜欢的,不是麽。”
正因不会再有子嗣,床笫之间的事不再是开枝散叶不可或缺的事,行房随他们心意,只是因为相爱,情深不能自已,无关其他。
夜幕降临,内殿中的暧昧声响却久久不散。
每当姜挽对他有点怜爱之心,萧淮总会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他快意得很,根本不需要她怜爱,毕竟他是能将她折腾到起不来床的男人,时值壮年,生猛得很,可怜他是真的错付了感情,不如可怜她自己的细腰,都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