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远地方出现山匪是很正常的事情,朝廷派军队去围剿了就是,但前些日子在并州出现的这夥人不简单,并州军队围剿了好几次都落败了,正规军队打不过一夥山匪,简直令人耻笑,此事瞒不住,就报到了朝廷中来。
楚枫接手後派骁骑军的一对将士过去看了眼,勘察後,的出这夥山匪极有可能是魏庄覆灭後逃出的杀手,因为没有其他谋生手段,所以这些人聚在一起做了山匪。
姜挽看完後沉默会,然後缓缓开口,“魏庄逃出去的杀手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不容易打下来,攻上山可能需要花费一些人手,与其攻打,不如招安。”
萧淮沉吟这没说话。
“招安?”江恒之勾唇一笑,淡淡道:“既然都是前朝杀手,怎麽招安?他们的心都是向着前朝的,能安分早就安分了。”
“江大人此言差矣,我与阿拂也是魏庄出来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们的心就是向着他们的,魏庄杀手多为路边捡来的孤儿,终年在魏庄被严苛训练,一轮轮拼杀後才能活下来,他们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魏庄是真正做什麽的,又何来衷心一说。
说到底,做山匪打家劫舍也是想活下来罢了,毕竟他们徒有武功,却无正常生活交际的能力,做了那麽多年杀手,衣食住行均由魏庄安排,所以他们是无法像寻常百姓一样生活的。
今日的大景百姓家里往上数三代,哪个不是前朝人,就连皇室曾经,也是为前朝镇守边关的武将之家啊,所以是不是前朝没那麽重要,重要的是能安顿好他们,避免将士为此伤亡。”
江恒之垂下眉眼,似是被姜挽说服了,听进去了她的话,“那若是要招安,谁去?”
这群前朝杀手武功高强,谁也不服,谁去能将他们招安?
萧淮和姜挽对视一眼,他语气严肃,立马道:“谁去都行,你不能去。”
姜挽:“……”
想了会,姜挽挑眉道:“不如……让阿拂去?”
“可。”
姜拂去招安,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萧淮应下,提笔写了圣旨,让江恒之与姜拂同去。
江恒之领旨离开,殿门阖上,只剩姜挽和萧淮两人。
两人简单洗漱一番,在龙塌里相拥躺下。
姜挽本想着晚些成婚,但现在看来萧淮是有些等不了,不过就算等不及也得再等等。“至少,要等阿拂将那些人招安回来,等阿拂立了功,到时候以前的事情都可以照这个编一编,总得让面上过得去。”
“这事情来得倒是巧,也正是给我们昭告天下的机会,到时候趁机立後,也不至于太突兀,如此,那我们便再等等,且看你妹妹能不能顺利将那些人招安回来。”
萧淮抱紧她,轻轻在姜挽额头上落下一吻,由衷道:“希望小姨能早些回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小姨子呢,还挺有意思,怪好玩的。
姜挽没忍住笑了,弯唇点头,“会的。”
魏庄里的杀手不太懂人情世故,只崇尚能力,恰巧阿拂当年在魏庄里打遍全庄无敌手,活脱脱一个人形杀器,魏庄里的人都认得阿拂,也都服气。
或许这个任务对阿拂来说并没有太多难度,更何况还有江恒之一个老狐狸跟在身边,就算是忽悠也能将那群人忽悠迷糊了。
*
五日後,贺家全家都在城门口相送,姜仲盈眼含忧虑,将求来的平安符亲手系在姜拂腰间。
贺长安也忧心忡忡,嘱咐道:“儿啊,不急着回来,路上慢着点,我就知道你行,有大将之风,咱们家的前程可都在你身上了!”
等姜拂立功回来,宫里的封後圣旨才能理所当然地下来呢,这全家的前程可不就是系在姜拂身上了。
姜拂瞪他,“就知道你嫌我烦,果然是後爹。”
“你看,这就误解我了不是,我是这样的人嘛!”贺长安吹胡子反驳。
“就是。”
二人的斗嘴打破了送行的伤感氛围,给姜仲盈眼里的泪光都给逼了回去,她无奈拧了一下贺长安的手臂,不满地叨咕几句。
姜挽轻松笑着,对着姜拂挥挥手,“早点回来,给你请功。”
“好,阿姊等我!”姜拂笑得开心,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
要是萧淮使唤她,看在阿姊的面子她也会去做的,就是没有这麽有动力,一旦牵扯上阿姊,立马有精神头了,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得去,不就是招安嘛,都是曾经的手下败将,她一定将这些人都给降服!
送走了妹妹,姜挽总有种空落落的感觉,纵是知道有江恒之和楚枫一路跟着,但难免也会有些担忧。
隔日,姜仲盈收拾行李准备去祥云寺中住上几日,在佛前为女儿祈福,姜拂跟着一起去,母女俩一起去了祥云寺中小住。
焚香三日,佛前跪拜,抄写经文,叩首祈福。
姜挽又遇到了上次那位给她看手相,祝她千秋常在的明德大师。
明德大师见她似是意料之中的笑笑,姜挽眉目谦逊,弯腰一拜。
大师批得命,确实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