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宴对此嗤之以鼻:“我都毕业了。”
王重华对他使出一记前颅扣杀:“你再顶嘴?毕业了我就管不了你了?”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被打的地方隐隐发痛,谢祈宴摸了摸额发,又看着黎晚晚:“我这不是好久没回学校了,想跟学妹亲近亲近,熟络熟络吗?不然容易年龄段脱节,毕竟大了两岁。”
黎晚晚:“…………”
亲近熟络个头子!
怎麽着?你要传染狂犬病毒是吧。
王重华:“你再说?”
他打狗棍都要拿出来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谢祈宴歪着头微笑着,伸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王重华哼了一声,赏了他後脑勺一记爱的抚摸,实属暴击对称。
恶人有恶报。
一旁黎晚晚还想偷笑,结果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还有你,黎晚晚,”
王重华指着她的鼻子,训斥道:“平时嚣张跋扈就算了,现在对学长都这麽没礼貌,你想干嘛?”
陈词滥调说了几百遍都不止,黎晚晚早就熟记于心,也是下意识的回了一嘴:“我想上天,王老师给我买了我爱吃的喜之郎果冻,多点关心,多点爱。”
王重华:“………………”
表演得很好,下次不要表演了。
王重华是北冥甚至整个北城里都很出名的火爆脾气,虽然从来不会体罚学生,但是人在气头上,还真控制不好自己的行为,尤其是现在遇见两个之前教学就惹事不少的学生,现在两人合起夥来压制他,连带着血压比起平时都升高了不少。
他用手指着黎晚晚,又指了指谢祈宴,粗糙短小的食指在两人之间反复横跳。
“你们两个是商量好的吧,都毕业了,就寻思着报复我,想气死我,是吧?”
谢祈宴无畏的耸了耸肩。
黎晚晚是有眼力见的,分的清现在的敌人真正是谁,惹怒王国华也不是她的本意,眼下见老者气红了脸,说话也不利落了,急忙凑到王国华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讨好起来。
在此之前,她不忘瞪了眼始作俑者,警告他闭上嘴巴,好自为之。
放眼全校,黎晚晚的长相是公认的甜美,尤其是笑起来时一双月牙眼里发着钻石的碎光,极讨人欢心。
再加上那一张小嘴随时随地就能说出很多动听却又很实在的话,一套下来,没人能承受住。
不出三分钟,王重华被连哄带骗,脸色很快恢复如常,并且比平常多了几分和颜悦色,他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谢祈宴,从对方投射过来的表情和眼神中读出了很多耐人寻味的情愫。
当然,所有的都不属于他。
王重华无语了都,喝了两口茶,吃了一嘴的茶叶,他啐了几下,更无语了都,索性把两个碍眼的家夥赶了出去。
夕阳西下的北城,在城市边界处的天际美的难以形容。
摄影爱好者的黎晚晚停在教学楼下,拿出手机,将镜头对准天边,调节镜头色调的功夫,谢祈宴从身後的楼梯拾阶而下,不带任何停留的从她身边经过,径直走到了她前面的大陆上,也走进了她固定好的镜头里。
黎晚晚心说等他走远再拍,但谢祈宴走了两步後,突然停了下来。
然後转过了身。
隔着镜头,他看着她,眉眼带笑,少年自带暖光,棱角柔和的就似逝去多年的人间初恋,多情万种。
没有预料到他会颜色攻击的黎晚晚不免一愣,随即呼吸也不自觉的变得清浅。
她冷静了两秒,才从手机後面探出头:“你干嘛?”
“看不出来吗?”
谢祈宴微微侧头,拨了拨头发,风配合的吹在他的脸上,换了个更好看且肆意的站姿,痛快道:“拍照啊。”
触着屏幕的手不受控的按了几下,相册重新更新。
黎晚晚才将手机重新揣回了兜里,莫名心虚道:“谁说要拍你了,再说,你配入我的镜头吗?”
“不配吗?”
谢祈宴似乎想起什麽,嘴角扯出一抹笑,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黎晚晚知道他话里隐晦的意思。
都是年少无知,惨不忍睹的回忆。
“不配!”
她气呼呼和他走上同一条路。
临到谢祈宴身边,她踢了一脚水坑里的雨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少年的鞋子和裤腿。
以谢祈宴的反射弧,他不可能躲不开,可中招的少年连动都没动。
无非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黎晚晚一点没觉得自己做错,底气十足的擡头对上谢祈宴早就停留的目光:“你还是照照镜子吧,谢祈宴,阔别两年,狗都比你上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