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谢祈宴没好气的掀开单薄的眼皮,望了望城市尽头昏暗的天际,声线凉薄又透着不耐烦:“带路,我赶时间。”
近乎命令的口吻,携着威胁和不可违抗,青年人立马弓着身,点头哈腰的走在前面,引路。
谢祈宴推着行李,跟在他後面,走进酒店的大厅,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绚丽,明黄的灯光灿烂温暖,他的目光却是相反的冷淡孤寂,没有具体焦点的落点,只是四处张望。
在他看过来之前,
黎晚晚扯开段小雨拽她裙子的手,抱紧自己的胳膊,缩着脖颈,蹲在沙发和玻璃窗之间的死角,将小小的自己隐藏了起来。
段小雨坐在沙发上,连续的咳嗽没停,闹出的动静快把肺咳出来,借此成功和不远处的人对视了一眼。
後者并不关心她的肺,未曾将视线停留,漫不经心的移开後就再也没回来,他在服务台停靠了半分钟,和同行的青年人在服务员的引路下走到了另一侧的电梯前。
段小雨伸着脖子,一直看着,目光直白又赤裸,就恨不得自己是头长颈鹿:“人间尤物啊,简直帅裂我下巴,心巴,屁股巴啊,姐,这你都不拿下?亏你忍得住,上辈子女唐僧啊。”
无人接话。
一回头,黎晚晚还在死角缩成一团,段小雨纳闷:“你躲什麽?”
黎晚晚答非所问:“走了没?”
“走了走了。”
“走了就好。”
黎晚晚站起身,腿和脚麻得她寸步难行,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她干脆倒在了沙发上。
“你俩吵架了?”段小雨八卦起来倒不咳嗽了。
心说他们次次见面次次吵,要躲也该是谢祈宴,黎晚晚抱着小腿按着摩:“都不熟,吵什麽?”
“就是不熟才抄。”
“我俩又不是菜。”
“你俩是死猪,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俩的嘴一个比一个硬。”
黎晚晚眉头抽了抽:“哪儿学的?”
“论坛,磕你俩的cp粉都那麽说,不然,真磕不下。”
“少看那些没评没据的。”
段小雨不依不饶:“至少你得跟我说你躲什麽?”
“没什麽特别原因,就单纯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刚刚那情况,明摆着是谢祈宴的家事,少见的大少爷狗脾气都能被逼出来,可见事情有多棘手且不光彩。
她要是不躲,和谢祈宴直面上,应该拿什麽表情,语气,和行动去面对他呢,她一时真没想好。
谢祈宴也未必想让她看见他满带戾气的那一幕,毕竟,他曾经为了家事选择了离开。即便後来同她解释了当年的事,他也不会希望她掺杂进来,因为,她就是个局外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还不如不说…算了,不管了。”
段小雨单细胞生物,没法思考:“反正我只看上他的脸,既然姐姐你不要,我就上了。”
黎晚晚没来由咯噔一下:“你上什麽?”
“上他啊。”
段小雨攥着手机,窝在沙发上,打算守株待狗:“等他结束下来,我就去加个微信,认识一下,努力发展成我第n任男朋友。”
黎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