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萍搜刮了一脑子才检出一个勉强能用的成语,从进门开始,她就有意无意的留意着什麽,直到现在,人都在,她问:“晚宝,你可以的,要麽不回家,一回家就带了三个男孩子,阳光,含蓄,没头脑,款型还不一样,你都封他们什麽位分,跟姑姑说说。”
许红萍日常就爱看些清宫剧,说话调侃都用上封建那套,自个儿还是个皇太後,黎晚晚眉头抽了下:“什麽什麽位分,都让你少看些清宫剧,真就害人不浅?”
“我也不单看清宫剧,最近在看那个谁,那个罗什麽的,讲法律。”
“罗翔?”
“啊对,就是他。”
“那姑姑你学了什麽?”
“你同时跟八个男的结婚,但是就是不领证——”
“……好的,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那你说说,他们都跟你什麽关系?”
许红萍爱八卦,黎晚晚实话说:“你别误会,我们都是朋友,我不要清白,人家也要的。”
她指着人堆给她认人:“看看,我只讲一次,那个嘴里吃着薯片,还跟人抢吃的,是我同班同学,尚轻舟,跟他一样,旁边被抢吃的那个女生叫温禾,也是我同班同学。”
“不爱说话的那个呢?就拽着书包带子,干站着的当衣服模特那个。”
“周拾瑜。”
黎晚晚说:“同年级的大学霸。”
“大学霸啊,长的也挺帅。”
许红萍给的评价挺高:“我看他挺好,白白净净,安安静静,看着就特有安全感,特踏实,晚宝,你觉得呢?”
晚宝没回话,心思早跑了,就看着谢祈宴大傻个隔着大老远的举着手机晃来晃去,不知道在拍些什麽?
不知道在拍啥的人突然把镜头挪到了她这边:“晚晚!”隔着镜头,镜头候的人挥了挥手,手指还比了个心。
现在黎晚晚知道他在拍什麽了。
土死了,她冲镜头竖了个中指。
手机只挡住了谢祈宴的眼睛,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唇角正仰着一个很好看的幅度来回应她。
黎晚晚哼了哼:“谢祈宴,我好羡慕你啊,清闲悠哉的很啊,过来养老的啊?”
许红萍擡头看了眼谢祈宴,又看看黎晚晚,闷声继续在案板上切起了菜。
谢祈宴收了手机三两步跑进了厨房,撸起袖子停在水池边洗手:“你别骂了,我不是过来了吗?”
“非得我叫你?”
黎晚晚阴阳怪气道:“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大人,要负责照顾我们?”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谢祈宴冲许红萍那擡了擡下巴,低声下气道:“姑姑还在这呢,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黎晚晚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行。面子得靠自己争取。”
谢祈宴擦了擦手,拿过她没洗完的菜继续放在水池下洗:“我知道了,你饿没饿,给你买了些开心果,还有些小蛋糕,你出去吃些垫一下。”
黎晚晚确实饿了,摸了摸肚子,不放心的叮嘱起来:“行吧,你好好干,不许偷懒。”
“嗯。”
“别给我姑姑添麻烦。”
“嗯。”
“好好表现。”
“嗯。”
黎晚晚交代了几句还不够,看到他身上穿着的白T,就拿了个新的围裙过来:“低头。”
谢祈宴侧过身,很自然的低下了头。
黎晚晚将围裙套在了他的脖颈上,拿着绳子绕到了他的身後在腰後系着蝴蝶结,又说:“好逮前年高考考了个省状元,现在又在名校上都恒嘉国际大学读大二,长的又帅,个子还高,性格嘛,还凑合,谢祈宴,别砸了自己的招牌,别让我失望。”
谢祈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知道,你话怎麽多了?”
“嫌我啰嗦你别长狗耳朵啊。”
黎晚晚盯着他系着蝴蝶结的公狗腰看了几秒,抓着他胳膊,捏着他的二头肌跟一边沉默了好久的许红萍说:“姑姑,你要不也休息吧,谢祈宴可会做饭了,午饭交给他没问题的。”
许红萍看了眼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似有些怀疑:“是吗?”
黎晚晚点头,又仿佛後知後觉,道:“姑姑,你是不是还不认识他?”
“那我给你介绍一下吧。”黎晚晚清了清嗓子,忽然提高嗓门道:“他…”
“谢祈宴。”
许红萍也大声说,音量盖过了喋喋不休的黎晚晚,无差别复述道:“两年前的高考省状元,现在是恒嘉国际的高材生,人长得帅个子高性格好会做饭没什麽能难倒他的,是不是?”
虽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内容大差不差,黎晚晚恍然又大吃一惊:“姑姑,原来你知道他啊。”
许红萍:“……”
合着你都搁那明显声东击西那麽久了,我还能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