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被子的人揉着被热浪喷洒的耳朵翻过了身,面向他闭着眼安静的睡着,呼吸均匀平缓。
谢祈宴跟着枕着手臂趴在她的枕边。
“亲我,谢祈宴。”
无意间,她蹭着枕头,抓着他的手指,喃喃道:“亲我,就是爱我。”
一时让人难以分辨那是清醒还是梦话。
却在瞬间将谢祈宴心绪混成一团乱,他滞在床边,在房间停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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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晚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梦里谢祈宴那货一直阴魂不散在她耳边喊她小可爱,碎碎念了几句喜欢不喜欢的,这都还没完,手腕还被他亲了一口,整的她面红耳赤,浑身都烧了起来。
一醒来,才知道怎麽回事,温大小姐的睡相不比她好多少,整个人打横在床上不说,把空调被全踢到了她的身上,能不热。
黎晚晚真想用手机拍下这一幕,等哪天温禾再恋爱脑谈光意,她就把照片拿出来当杀器,告诫她谈光意接受不了睡相丑的女人,趁早死了那条想睡他的心吧。
不过,她端着手腕,垂眸看着被亲的那一块皮肤,温润的触感似乎还在。
如果,是如果,如果现在是两年前,是两年前的夏天的话,她一定,一定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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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凌晨过了点,黎晚晚上完厕所後用冷水洗了把脸,回房间的路上,十分不顺便的想去看一眼谢祈宴是睡在房顶还是院子的地上。
结果,没还没下楼呢,就在无意间从二楼阳台上看见了坐在院子里的谢祈宴。
这个点,他还没睡,穿着新换上的黑色T恤坐在半米高的石凳上,电脑摆在面前的石桌上,他借着月色看着手边的文件,时不时在电脑上搜索着什麽,然後拖着下颌,认真的盯着屏幕上的资料陷入寂静的思考。
黎晚晚认出了那些东西,还在车里的时候,谢祈宴就在整理它们。
她也明白,谢祈宴并不打算告诉她自己在做什麽,不然,他不会明知她看见了之後一句不解释,更不会在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个人偷偷的做着事。
黎晚晚抿了抿唇,车上那股劲情绪又钻着空子冒了头,说不清道不明的,又或者,是她在骗自己不要明白它为什麽而存在。
她在阳台待了一会儿,谢祈宴看资料看的很投入,敲击键盘的动作很快很潇洒,中途她不小心打了个哈欠,却没让他注意到自己。
烦死了。
烦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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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晚一晚上都没怎麽睡,谢祈宴第二天过来喊她起床吃早饭时是她好不容易陷入睡眠後的两小时。
“晚宝,起床了。”
他越是亲昵的喊,黎晚晚就算是在迷糊的情况下还是给了谢祈宴不轻不重的一拳。
“我就说嘛。”
三个行站在门边,往卧室里探着头,尚轻舟最有发言权:“就黎晚晚这个起床气,谁打扰谁遭殃,刚那一拳砸下来,谢祈宴的眼周隔一个时必定青紫。”
周拾瑜道:“你还挺懂。”
温禾从旁解释:“他就那麽过来的,高中两年里,大碗一睡午觉就跟死了一样,睡得贼熟,每次下午课前,都是尚尚去叫大碗起床的,每回把人叫醒,都得挨一顿打,今天谢祈宴受的,起码在次数上,算轻的。”
屋外在进行深刻的讨论,屋里,黎晚晚睁开朦胧的睡眼就看见蹲跪在床边的谢祈宴正一个劲儿的冲她淡淡的笑着,阳光在室内铺陈开来,点缀着他的周身,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黎晚晚旋即捂住了眼,却听见谢祈宴柔声问:“醒了啊。”
“嗯。”
清晨脱口的第一句话难免带上点鼻音,弱弱的,不清不楚的,偏偏沾着点小奶猫还在撒娇的感觉。
谢祈宴笑了笑,捏着嗓子照着学了一声:“嗯~”
造作的很。
比她还娇。
黎晚晚一开始没觉得哪里不对,谢祈宴整这一死出,才让她恍然清醒,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谢祈宴的眼前早起。
距离近的仿佛他俩昨晚俩睡一块,再一块起床似的。
哇靠,那不就是小情侣的生活日常吗!!!
哇靠,想远了…
脑海里一卷风暴,黎晚晚才猛然想起她现在没洗脸没梳头口水疤子还干在脸上,整一个睡醒後半死半死的憔悴面容还水肿,同昨晚熬夜搞事还能一大早容光焕发的出现在她面前的谢祈宴完全是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