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
他说自己走火入魔,趁人之危,半点都没错。
因为看着看着,看久了,他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亲她
抱她已经是放肆了,更何况亲她。
江枝是有史以来睡得最舒服的感觉,可能是比赛结束了心里压得事情少了,她睡个格外久,还做了个梦,梦里回到了和周淮律谈恋爱的时候。
她去书房找周淮律。
“你会公主抱吗?”
他只看她,却不说话,她知道这是不想,且认为没规矩的意思。
梦里的江枝笑着缠住他:“你抱我一次,抱我一次。”
梦里的他很好说话,真的把她抱起来,不但如此,还亲了她。
亲她——
唇是软软的,抹了口红唇蜜的味道,香香的,舌尖也忍不住席卷勾住和缠绵。
湿润的触感,伴随着尼古丁的香味,带着松木香的浪潮席卷而来。
越来越真实,越来越真实,令江枝不由得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周淮律在眼前放大的绝美五官,他轻阖眼眸,仿佛很沉浸,沉浸在这场趁人之危的亲吻里——
江枝眼眸瞬间睁开,擡起手把沉浸在亲吻里的周淮律往後推开。沉冷的语调响起:“你在干什麽!”
他没有任何防备,被推开时才往後一倒,险些没站稳,低眸看去,只见江枝面若寒霜。
唇齿间带着她的香气,面前却是她仿佛冰窖的眼神。
他有些慌乱,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心虚。
他想过抱她被她发现,他有理由说是因为她还没睡醒,怕她着凉,但是抱她就是他认为大胆的举动,亲吻这件事,完全不在他的理智之内——
“枝枝。”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他趁人之危这件事根本无办法辩解,他认错的很痛快,没有找任何的借口和理由,道:“是我没忍住,对不起。”
听见他这种无力的解释,这无疑是在她的心里加了把火。
这种温柔缠绵却不带情欲的亲吻,是她以前盼都盼不来的,它可以出现在以前婚内的任何时候,唯独不可以出现在现在,因为这是对她的侮辱。
“没忍住就可以偷亲我。”江枝起身站在厚重的羊毛毯上,冷着脸道:“如果我刚刚没有醒来,你是不是打算更进一步。”
他上前,企图平息她的怒火解释给她听:“我只是抱你进来,然後没忍住亲了你。我没有想不尊重你更进一步。”
他说他没有想更进一步,但是这句话里又是先抱她,再是亲她。
若是尊重,他都不会亲她。
江枝觉得周淮律现在越来越荒唐了,这段时间来他变了那麽多,她都看不懂他究竟想干什麽。
以前记忆里的周淮律对什麽都不屑一顾,对她更是,现在为什麽好像周淮律成了被抛弃的那个人,言语里患得患失,行为上小心翼翼,如此卑微。
这让江枝好像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看见了以前患得患失,每天都小心翼翼的那个自己。
他越是这样小心翼翼,她越是无话可说。
因为不管说什麽,他都是一句我错了。
责骂丶愤怒丶都没什麽用,她只能开导自己,只当是做了场梦。
她擡起手用力擦拭自己的嘴唇。
这个举动落入周淮律的眼里,比她的怒骂还要更难受。
她连骂他都不愿意,而是冷声警告道:“周淮律,是你让我住在这里,如果你是想方便你做些事情,那麽我可以现在就走。”
“你最好不要再做什麽事情。”
包括登记,包括更进一步。
江枝看了眼周淮律,转身就走。
他以为她是要离开这里,急切的跟上去,喊道:“枝枝,我去睡隔壁,我不会再对你做什麽,你放心——”他追出去,却没想到江枝是走到了书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