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触到太子微凉的目光,心中一突,遭,为殿下做事,还需要殿下一步步交代?
宋执快步退出承华殿。
不多时,宋执回来,在书案前禀道:
“殿下,昭仁郡主方才已回了府中。”
“嗯。”封湛仍在看书,但心思在哪儿就不得而知了。
“送郡主回府的,是平南伯府顾君彦。”宋执又补充道。
啪,一声,在静谧的书房中,甚是突兀。
宋执心中一颤,见太子殿下将手中的书卷扔上了书案。
封湛眸色微凉,冷声开口,
“你什麽时候学会说半句留半句的?”
宋执哑然。
话,是要一句一句说,得有停顿,不是?
但宋执此刻已不想再触怒自家殿下,垂眸不语。
殿内的气氛有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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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太子的声音从书案後传来,
“拿酒来。”
“是,殿下。”宋执一怔,领命出去。
殿下这是……要借酒消愁?
宋执重新返回承华殿,手中举着一个檀木托盘,盘中承着一只天青釉描金酒壶,和同色酒盏,放到书案前。
“殿下,这是太禧白。”
“满上。”封湛沉声吩咐。
宋执闻言,提起酒壶,斟满了酒盏。
此时宋执才注意他拿进来的酒器,这颜色,好像有些绿……
宋执心中已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叫你不长眼,叫你不长眼,怎麽不拿点颜色喜庆的酒器进来。
封湛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再满上。”
宋执继续斟酒。
一脸饮了几杯,封湛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宋执跟在太子之後,心中犯疑,看殿下的神色,也不像是借酒消愁啊。
直至跟着殿下走过苍台水榭,至梅林边缘,宋执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殿下是借酒行事?
封湛在梅林边缘止步,侧头问向宋执:
“顾君彦可已离开?”
宋执回禀:
“殿下,依暗卫所言,昭仁郡主回府後,顾公子一直立在郡主府外,不曾离开,现在是否仍在,属下不知,是否让暗卫再去探探?”
封湛敛眉,
“不必。”
“备马。”
见太子转身大步走向府门的方向,宋执不明所以,快步跟上。
封湛出太子府,单手扶鞍,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宋执亦上马跟随,一衆太子府亲兵紧随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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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湛就着月色,纵马至昭仁郡主大门外不远处,见一人一马立在离府门几丈的距离之外。
封湛眸眼微眯,驰马疾奔至那人跟前才勒马急停。
封湛座下的马匹前蹄高高扬起,封湛单手一拉,马儿转向侧边将铁蹄踏地。而後,封湛居高临下地看向仍立在原地的顾君彦。
顾君彦单手用力扯住缰绳,制住身旁受惊的马儿,但自太子纵马到他眼前,他的双脚都未挪动分毫。
两名容貌和气势皆不俗的男子冷眼对视。
片刻,宋执和太子府亲兵也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