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整整三天知道吗?”刘菲哭着说,“我还以为你熬不过来了。”
沈桉咧开嘴:“好了,我撞墓碑的时候不都没死,这算什麽?”
“周老板请来了最厉害的医生,动用一切力量,救回来的你,”刘菲瞥了眼站在身後不说话的周聿礼,“这几天他一直守在这里,我是今天才看到你。”
沈桉内心没什麽太大的感触,也没看周聿礼,只是安慰刘菲:“不管怎麽样,我死不了了,不哭了好不好?”
刘菲擦掉眼泪:“好不哭了,你伤口还在恢复,饮食非常需要注意,梁小姐亲自准备的,让我拿上来给你。”
“正好我也饿了。”
周聿礼默默看着沈桉和刘菲的谈话。
看着刘菲喂着沈桉吃东西,有说有笑,周聿礼手心里捏着的金锁就跟刺一般在不停刺着他。
周聿礼没有继续待在病房,径直离开。
目送人离开,刘出去确认确实真离开後才又折转回来:“沈桉,我想了很久,还是想说,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沈桉有些疑惑道:“你带我走,你真不顾你哥的死活。”
刘菲对刘程还有怨气:“那天他拽着我不让我带你去医院,恨死他了。”
“不要任性,他是周聿礼的助理,白纸黑字有合同协议的,他也是没办法。”
刘菲急了:“人命关天,难道不比那些重要?”
沈桉示意她先坐下,不要激动:“这是刘助理的工作,周聿礼能够给他高工资,还配车子房子,让你能安心无忧在沪城生活,这是真的吧?”
刘菲垂眸,悻悻道:“那又怎麽样,人还是得有底线的。”
沈桉不想连累他们兄妹俩,他说道:“我现在身上有伤,还能跑去哪里,怎麽说,周聿礼不会让我死的对吧,有他在,我也吃喝不愁,以後再说。”
刘菲见他明明脸上笑着,笑容怎麽都没达到眼底,就觉得心酸:“沈桉,你真这麽想吗?”
沈桉闭上眼睛:“我累了,让我睡会儿吧。”
“成,你恢复了以後我才会回老家,我还是想让你跟我走,我没其他意思,就是不想让我的好朋友深陷泥潭。”
刘菲扶着沈桉躺好,给他掖好被子才离开。
沈桉心口又开始疼了,他看了他的病历,既然周聿礼给他请的医生很厉害,如果心脏有问题肯定查的出来,病历上是一个字没有。
这又是什麽回事?
那他心脏总是时不时疼的,这不查清楚也不是个事啊。
其实刘菲的话不仅没有打消这个想法,却是让他离开的欲望更加强大。
周聿礼现在他有些摸不清怎麽回事?
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
周聿礼回到车上,没让刘程开车,而是把脖子上挂着的一个佛牌项链拿下来,佛牌项链是空心,打开来,一枚金色铃铛躺在里边。
这一颗铃铛,跟沈桉的金锁上缺的那一颗一模一样。
铃铛是特别定制的,上边有花纹还有平安字样。
小时候周聿礼非常喜欢养宠物却因为母亲觉得他喜欢这些影响他,因此把他养的动物打死丢出去,还打他。
周聿礼那天又偷偷把一只非常可怜的流浪狗带回家,被母亲责骂。
当时一个小男孩冲进院里,说那是他的狗,让母亲不要打自己。
碍于面子,母亲没有继续责骂,流浪狗也让那个小男孩抱走。
流浪狗已经奄奄一息,周聿礼追出去的时候看到那个男孩抱着流浪狗哭的伤心,还跑到附近的公园里找了一块地,拿着块木头就在松软的地里给挖了一个坑,把流浪狗埋了。
他只记得那个男孩笑起来眉眼弯弯的非常可爱,说话的声音也是。
至于这颗铃铛,是因为男孩看到树上的野果,爬上去不小心摔下来的时候剐蹭掉下来的。
男孩把摘下来的果放在流浪狗的小坟前,就一瘸一拐地离开,周聿礼便是在那里捡到这一颗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