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渊突然産生了好奇,可是当他试探时,看见对方惊恐万分,让他想起来儿时在雪地里捉住的白兔一般,眼里带着害怕跟慌乱。
赵言渊心软了。
罢了罢了。
既然是他的未婚妻,将来是嫁给自己,□□下的灵魂是谁,这又有什麽重要的呢?他压根不在乎。
况且,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赵言渊捧着手中的牛乳糖,很甜很甜,他的眼眸逐渐中的冰冷融化成柔软。
这个只属于他自己的小秘密,让他感到意外的满足。
然而他的皇弟还是惹恼了他,居然准备在自己赈灾西南雪灾的时候除掉自己。
在赵言渊准备去赈灾时,就隐隐猜到了皇弟背後的筹谋,所以特意在去之前,就安排了人马,然而苏阑之却一定要跟随着他,怎麽赶都赶不走。
他为什麽一定要跟着我?
肯定是因为担心我。
他为什麽总是偷看我?
肯定是因为喜欢我。
那麽……我要保护好他。
然而——
苏阑之受伤了,替他挨了一刀。
他一直是一个冷漠的人,赵言渊清楚这点。
所以在看见苏阑之受伤时,自私的本性占了上风,那一瞬间,他居然胸口处居然传来一阵暖意,整个胸腔都被感动跟幸福萦绕着。
苏阑之,果然是因他而来。
少年爱着他。
他头一回感受到如此纯粹的情感,头一回感受到如此浓厚超越生死的爱意。
这份情感,让他浑身颤栗,差点失控。
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害怕丶恐惧,不安,他担心眼前的人再也醒不过来,他害怕少年就这样的离开自己。
幸好,没有大碍。
随後赵言渊开始愤怒了起来,伤害苏阑之的人,必然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头一回在皇帝面前不去隐藏自己,变的锋芒毕露。
想要的东西越多,能力越大,时间越发的紧凑,他变的越来越忙,忙到没有时间去看苏阑之。
等有时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赵言渊曾半夜偷偷看过少年几回,对方已经熟睡,额头一直紧皱着,就像是遇见了什麽烦心事,偶尔吧唧两下嘴,像是梦见了什麽美食。
赵言渊不敢触碰,他希望少年睡得安稳。
那时他终于明白,爱是克制。
时间就这麽一天两天的过去了,终于迎来了成亲之日,赵言渊满心欢喜,打算在这一天像苏阑之诉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准备表明心迹。
他不想让少年有任何的不安。
暗卫问赵言渊,是否在那一天在洞房花烛的时候在暗处保护着他。
赵言渊脸色微微泛起了一阵红,低声着:“不用。”
他想……跟苏阑之度过一个值得回忆的夜晚。
喜锣敲,红帐香。
在赵言渊倒上合卺酒时,胸口却是感到一疼,少年一刀刺入了他的胸膛。
为什麽?
为……什麽?
为什麽受到伤害的是我,你却哭的这麽的伤心?
赵言渊不能理解,他眼神迷茫,胸口的刺痛,流血过多的无力感,让他说不出话。
喜宴变丧宴。
赵言渊再次醒来,已经是半个月後,他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人,没有……苏阑之。
一旁的侍女机智的端上茶,赵言渊抿了一口,润了一下嗓子,声音沙哑道:“苏……阑之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