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泪并没有打动赵言渊,他漠然的说着:“饶你一命,以後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听见这个命令,苏阑之半退着,慢慢的走到了宫殿门外,退了出去。
他静静的擦干着眼泪,平复着刚刚激动且害怕的心情。
赵言渊变了。
刚刚短暂的重逢,好不容易把对方养的有点肉的脸颊,现在又凹陷了回去,皮肤苍白,宽大的龙袍穿在他身上,很松很松,本应顺滑五黑靓丽的长发中,带着些许白色的头发,看上去极其的刺目与扎眼。
看见苏阑之回到了住所,衆人都是一惊。
他们以为苏阑之不会再活着回来,没想到如今不仅手脚俱全的回来,对方还怒气冲冲的跑到吴大太监的住所。
吴大太监看见苏阑之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
这人怎麽活着出来了?!
他还以为苏阑之留在宫殿,暴君肯定会把他杀掉,没想到此人竟然堂堂正正的走了出来,暴君的脾气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好了?
苏阑之冲着吴大太监冷笑了一下,吴大太监心中産生一股不妙的预感,很快预感成真,苏阑之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撞在地面,重复几次後,他冷冰冰道:“你想杀了我,是不是?真是不好意思,没能让你如愿呢。”
“别,别,别!没想杀你,没想杀你!”吴大太监喘着粗气,痛的呲牙咧嘴的呼叫着。
门口很快来了一群太监,面面相觑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正准备上前阻止时,苏阑之冷冰冰开口道:“这是陛下的意思,你们要违抗陛下的旨意吗?!”
衆人一听,本应该阻止的手很快又缩了回去。
苏阑之扯着对方的头发:“陛下说,今日奉茶的人笨手笨脚的,是你管教不佳,跟我说,死罪难免,活罪难逃,让我好好教训一下你。”
方才的宫殿之中,只有苏阑之和陛下二人在场。至于他们究竟谈论了些什麽,旁人自然无从知晓。
然而,即便心中有所疑惑,又有谁敢去向陛下求证呢?更别提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会特意跑去询问此事了。
吴大太监狼狈至极。他的头发被苏阑之硬生生地扯掉了好多根,头皮火辣辣地疼;额头更是因为撞击而破了皮,鲜血不断地渗出来,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就连鼻子也未能幸免,开始汩汩地往外冒血。
听见苏阑之说的这话,吴大太监忍不住求救起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错了,是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
吴大太监疼得龇牙咧嘴,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千不该万不该对您産生那不轨的心思!”
“还有呢?”
吴大太监满脸痛苦之色,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我……我还错在不该故意让您去奉茶,其实就是想要借刀杀人,让您去送死。。。。。。。”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传来,苏阑之又狠狠地将吴大太监的头朝着地板撞击了几下。
他声音冰冷说道:“若再有下一次,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保住你的狗命!”
此时的吴大太监早已狼狈不堪,他的头发被硬生生薅掉了一大把,脸上更是布满了鲜血,疼痛难忍之下,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
警告完毕之後,苏阑之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走到门外的时候,他才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着:幸好赵言渊的性子变得如此暴戾,不会有人胆敢前去向他求证两个人究竟都说了些什麽,否则自己刚刚撒下的那个弥天大谎定然会立马被戳穿。
想到这里,苏阑之不由加快脚步,迅速消失在了衆人的视线之中。
今日的晚饭,有宫人特意给苏阑之的饭菜那份放了肉,那碗红烧肉看着油淋淋的,这麽长时间没有吃到肉的苏阑之忍不住吞咽着口水。
别的宫人也想吃,但是却被阻止了。
“这个是吴大太监给您赔罪的。”那个小太监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希望您能宽容一下。”
苏阑之吞咽着口水,笑着道:“好好好,你退下吧。”
等那个小太监走後,苏阑之却一口都没动那个红烧肉。
凭借他对吴大太监的了解,对方可不是什麽心慈手软之辈,今天被他痛打了一顿,没准正憋着坏呢。
苏阑之闻着软烂可口的红烧肉,将肉倒掉。
好馋,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