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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银心女神到经合中心(第1页)

从银心女神到经合中心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麽,大概我的脑子确实是完全空白的。这就是我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宿舍门口堵微滴发表一系列现在想来十分可耻的言论的原因。但我当时完全就觉得理所应当。

微滴(十分懵地)开了门,头没梳脸没洗,急匆匆扣上一件白衬衫,擡头,看见是我,後退一步:“您……有什麽事,八点以後再来吧,殿下。”

我向微滴伸出双手,衣袖下垂,露出手腕,理直气壮:“您要是握住它们,我就动不了了。”

微滴显得困惑。

“您不要吗?”

“……请您八点以後再来吧,殿下,我还需要再睡一会儿——”

“请让我进去吧。”我说(我是怎麽说得出来这种话的,脑子放虚拟机了是吧!),“阁下,我想看您睡觉。”

微滴再低头看我一眼,反复确认我不是在开玩笑,喉头滚了又滚,最终咽回去,一字不发。我浑然不觉,你不拒绝那就是答应了,自顾自往里面走,微滴说:“您……”

背後,搁在书桌上的腕环突然响了一下,是那种特别提示音,微滴说声抱歉就折回去点点点,越点表情越沉默,末了擡头,看起来仍然很冷静,但十几天相处下来我已经能分辨这种冷静的程度,比如现在的冷静其实有一点生无可恋世界不值得的意思,不想打工但又不得不打工的状态。

有时候真挺佩服你的馀灰就两个眉毛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你是怎麽看出来同一表情的不同差分的……

天赋吧!

“昨晚送了您之後我一直在调试模型,有一个很小的耦合件被链枷碰坏了,总长不批,让我自己去经合中心买。”微滴默算一下时间,“睡不成了,到时候还要留三个小时出来复查,只有现在就走。”

“我也想去经合中心,阁下。”

“……请您一会儿再来吧,要穿衣服了殿下。”

——谢谢我自己没说出“看您穿衣服”这种混帐话!

我现在坐在哭号者那艘温馨田园风的登陆艇(微滴说总长被烦死了干脆批给自己用了,我觉得这有点违规)前舱的橡木桌旁边,回想今早所作所为,脚趾已然抠出十座列柱庭院。救命你现在和微滴共处一室——艇了啊啊啊!馀灰你发什麽疯!不过碰你一下你就这样了吗!你怎麽好意思把“成为科理会总理事”作为毕生追求的!

我刚才还觉得没什麽,严严肃肃观察微滴在我眼前放映行星处理过程,这会儿回过味儿来,只想缩进角落。

微滴关掉模型,精巧的外展零件以本科学废物描述不出的方式合拢,最终呈现出一个拇指大的黑色立方体,表面如此平滑,我简直不能想象它还可以展开。微滴把它放在相框旁边,用一个玻璃罩子罩住。做完这一切,微滴凝伫半晌,一个重大决定正在形成。

我站起来:“您在做什麽,阁下?”

操作台前,微滴在更改目的地,从“经合中心”修正至“中央星区—列柱庭院”,听起来有点疲惫:“无论您想做什麽,您会达成您的目标的,殿下。受刑,流放,标本……我都接受。”微滴说,“理应如此,我已罪不可赦,您的高贵品格使我再难自欺。但在此之前,我负有护送您的义务。”

文青,死脑筋。难以抑制的挫败涌上心头,我想尖叫,哭喊,我宁愿毁弃一切也不愿听见你的话音!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视而不见?

你对我一切情感的起源,果然是愧疚吗?愧疚,会生发责任丶义务和信念,可绝不会是爱情!建立在愧疚之上的爱意如此扭曲,连魔鬼见了也要摇头!

“您误会了,‘回家’只是一种比喻性的说法。”我竭力保持平静,“请您改回来吧,阁下。我想和您一起去经合中心。”

“您不恨我?”

又是这句话……我头晕目眩,不知如何是好。

“我并不知道您是怎麽想的,但是至少,在我看来,我没有‘家’。‘银辉’不是我的家,‘列柱庭院’更不可能。”我说,心里的空洞被逐渐撕扯开来,“我的‘家’在两万年前。”

“您对我的歉疚更是没有必要。我对‘红砂’同样没有归属感。您以为我残忍冷血?有什麽地方能让我産生归属感呢?我出生至今,何曾见过一个同种?血统赋予我的意义只使我劳累!”

我大概是生气了吧。我冷眼以对站在我面前这头圣庙里待宰的纯色牺牲,以为自己的血液能洁净世间的污秽。你怎麽好意思?你怎麽敢?你视而不见的,是谁的爱?我好心好意把你提升到和我一样的位子,我把你视作这无尽星海里的唯一锚点。

没必要了吧。其实也没什麽不好,愧疚比爱意更容易要挟,操纵起来一点负罪感也不会有。那样的话,你会为我做到什麽份上呢,挺好奇的。

微滴看着我,知道自己会错意了,文青,死脑筋,你到底喜欢了个什麽东西,但是也不知道怎麽办,好像被主人抛弃的无助狗儿啊,真是可怜。把目的地又调回来,站在原地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在想什麽,走到那个高高大大的桃花心木柜子旁边,蹲下来,在底格里翻找一下,又是一个很大的黑色木盒,脊侧亮眼银字是:“勋表略章”。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微滴把它放在桌子上,按下侧面的机关钮,打开,两页黑色绒布上,整齐,满佩。

“您这是在做什麽?”我说,“阁下。”

“如果您喜欢,有些设计确实很漂亮,这个盒子我当目录在用,具体的章放在其他的盒子里,还有领花丶将星和各种徽标,一般将级不容易流出去的,记录在案,都要随葬,收藏市场价格一路走高,还是有市无价,我的那些书合起来都比不上……”

手足无措丶低声下气丶小心翼翼地讨好,我暗自发笑,觉得特别好玩儿。早知如此,我何必把你捧得那麽高。而且——虽然我们老是被瞧不起,可这些东西,星际上该买还是买诶。

“阁下您这是什麽意思?”我的心脏又开始抽痛。光子啊,只要你开口说你爱我,哪怕是假的我也甘之如饴,何必拿这些出来,刺你也刺我,文青,死脑筋,一点迂回都不懂,我们的教育是成功还是失败,培养你出来,还走出一条特别成功的职业生涯,不可理喻,“您甚至还考察过,收藏价格。”

这些,也是能卖的吗?

“话是这样说……这些不只物质价值,精神价值也是有的殿下,我没有其它物品了,书全是勾过的,页边栏也被我写满了,笔也写了好几年,很多地方都开始松动,修了好多次了,无聊时候看一看也很漂亮……”越说越乱,你没别的东西把你赔给我啊,我还能把你像钢笔那样用坏不成,“确实要卖的,您喜欢就留着了。”

我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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