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关于战场这东西也不是非做不可……
脚踝卡着扶手,宋槐平躺看他,天花板一盏白炽灯,将她眼里照得像掬了一弯月。
温诚承认他冲动了,这东西也不是非做不可,他完全可以忍一忍,等一等,等到床换了,可那种沾了情的眉目,烈火燎原一般把心都烧烬了。
烧成粉末在风雨中蔓延,漂浮在身体血液每个角落,毫无退路可言。
宋槐于灯下望着他,伸手拉过沙发角落的薄毯,略厚重粗糙的面料盖在腿上,沙发脚是金属质地,脚尖踩上去有些凉,还有空气中也有秋日独到的凉意。
又擡手碰着温诚腰带,金属声清脆的响。
一拉,一扯,一拽。
她目光没从温诚眼上移走,在注视下,温诚伸手将她送至云端,身体的愉悦正被强烈克制,如同出租屋内窄小的空间,亦有两道克制的气息。
沙发上是开关,够手就能碰到,两人的手同时落在一处,开关起伏灯光明灭。
宋槐想关灯。
温诚偏不让,把她手打下去。
“别乱动,”他说,“是你叫我来的,咱们今天晚上几点收场,就看我心情了。”
“就在沙发上啊。”
温诚不接话了,干脆起身俯视她,拽起薄毯随手扔了,掐住她两只小腿,把人往身下拖,最後一层布都飘远了,宋槐被他看的发毛,掌心渗出一层薄汗。
光线遍布角落,她被人一直这麽看也面露羞赧。
而温诚在打量她的难堪,满目促狭。
宋槐回家後挽起的发圈脱落,掉在地上,墨黑长发洋洋洒洒,缠绕在温诚指间,身体对他敞开,手肘稍微撑住看着逆光处的人,牙齿紧咬下唇溢出一声轻呼。
最近气温下降,窗外的风都有些萧瑟,而客厅却有两道滚烫的气息,室内仿佛一直在升温,暖气流汩汩冒出,侵袭每一个毛孔,一如她流出的汗,熨帖着皮肤肌理。
太热,太凉,身下又太潮,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他们做着这样的事情,宋槐渐渐走神了,她在想很遥远的事情,她希望在三十岁之前活出彩头,有房子,有事业,有爱情,这些奢望放在从前压根儿不敢想象,可她现在变了,她的人生轨迹爬上高坡,她更成熟,也更有野心。
这是她今年23岁的生日愿望,後来,这个愿望跟随她很多年,24岁,25岁,26岁。。。
那三个奢望始终无法凑齐,要麽事业受挫了,要麽没钱买房子,甚至那年她还失去了爱情,那一年的末尾,是她最伤心的时候,她沿着街道孤零零的走,淋着初春细雨,才发现自己好像什麽也没有了。
思路被温诚的冲撞断开,宋槐埋怨的瞪了他一眼,却换来其他惩戒,她努力支撑坐起来,伸手去推他,指尖堪堪触碰,却被再次推倒,後背重摔在沙发上,感受他的第二次进犯,而她却只守不攻。
浮萍飘荡,涟漪潮涌,浑身乏力情况下,天花板被泪水晃了形儿,七扭八歪的,四方墙顶也成波浪状。宋槐深呼吸口气,放松筋骨平躺,仿佛骨骼间缝隙都放大一截。
结束一段高下立见的角逐。
时值天空出现几缕初阳,晨曦明媚,朝霞渐变颜色清淡,宋槐只彻底被温诚抽干了力气,软塌塌的像豆腐一般,在卧室弥补战损。
一夜无梦睡的踏实安稳,再睁眼依稀记着,昨夜她指甲死死扣着真皮沙发,刺啦刺啦鸡皮疙瘩满身,还有身下的湿意,她被迫接纳温诚递入口腔的舌尖。
宋槐顾不得冲洗那里的潮湿,只半梦半醒的裹严实被子,不停翻身,侧躺平躺来回变化,最终被卫生间的水声弄醒。
此刻睡意还很厚,看见眼前人影模糊,黑成一团,在朝自己走来,温诚轮廓在眼中渐渐明晰,似乎在床前书包里翻找什麽东西。
“你找什麽,别翻我包。”
他正收拾的双手停顿,被她气的发笑,“谁稀罕你那点东西?帮你收拾。”
昨晚两人迷糊着回房间,脚步混乱踉跄,只听咚一声,沉闷响动後是零碎物件儿散落,然而困极累极,谁也没在意。
包里什麽东西都有,宋槐真是个邋遢人,温诚心里这麽说。
纸巾,充电器,碳素笔,还有拆开的卫生巾,比杂货铺子还乱,都给她塞回去,再看向躺床上半死不活的宋槐,“你收废品的?乱死了,一点收纳能力都没有。”
宋槐翻身背对温诚,不理他。
正如他调侃的,她确实收过废品,但宋槐懒得再打嘴仗,睡了会儿,被他抱起来去卫生间洗澡,温诚站门外等水声停了,再一起裹被子里睡觉,他自後环抱宋槐,手掌覆盖她的眼睛,“几月走。”
“十一月初,去广州,中旬参展。”
“不是中旬怎麽月初就要走。”温诚不理解。
“准备工作很多。”
早晨七点宋槐先清醒,关掉七点十五的闹钟,轻手轻脚起身,扫了眼正在熟睡的温诚,下地穿鞋。
推门去卫生间收拾自己,莹莹送的面霜水乳那些她顾不上抹,又回归洗面奶用完,毛巾一擦就能出门的状态,即便如此她皮肤也好,白嫩通透,看不出毛孔。
今天预报有雨,宋槐多套了件卫衣,把折叠伞放包里,临走前想起来他还得加班,推门进卧室问他,“今天不加班麽?”
温诚半睁着眼,“九点。”
“哦,那我先走了。”
天刚亮就出了门,没正式进入外贸行业前,温诚比她更累,但今非昔比,焦头烂额的那位是自己。
坐最早一趟地铁时,宋槐戴上耳机听音乐,车厢里没多少人,音乐又把她与外界隔绝,她最近在学粤语,耳机中黎明陈慧娴的歌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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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槐一直在视频会议,口干舌燥到中午十二点才能喝一口凉水润嗓子。
何莹莹就很清闲,唐迟休假回来了,还她之前加两份班的情,她坐工位上自娱自乐,补指甲油,换一双新买的高跟鞋走几步,再坐回去,看宋槐忙得差不多,一撩头发,“诶,你知道我们要去小蛮腰麽?”
“什麽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