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低头,姿态也放低了些,对于男子来说,已经是敬重有礼了。
能得纪筠璧相助,她知道是靠了莫大的运气。
别人能治她,自然也可不治。
对于纪筠璧的所思所想,白芙芝还不能猜全猜透,故而得审时度势,适时退让方才稳妥。
四周林叶拂动,簌簌作响。
在等了稍许後,才听见他开口:“看来还真是急事了。”
纪筠璧似意有所指,见白芙芝没说话了,他也不再强人所难,退让道:“你身子不能突然停药,隔一日还得扎针,中间也得汤药辅佐调理,既如此,我陪同你走一趟吧。”
“?!”
白芙芝倏然睁大眼,擡起头来直视眼前人。
在跟他交流过程中,她已经设想了两个结果,要麽是她离谷而去,纪筠璧不再为她调理身体;要麽是她留下来,等着苏蕴霖来找她。
再不成都是一切没有她想的那麽糟糕,苏蕴霖只是单纯给了她一块令牌,等她身子好了之後,方便她去寻他。
可万万没想到,还能有这出方案。
不是她想不到,而且她压根就没去想,纪筠璧还能这麽帮她!
毕竟人家也不亏欠她什麽,她怎麽好意思让人家亲自跟在身边,当她的私人护理。
以防自己听错了,白芙芝又惊又喜确认:“应该不是我会错了意吧,筠璧可是愿意同我一道出谷去?”
若是能这样,那真是两全其美,她既能去找蕴霖,同时也不落下身子的调理。
纪筠璧倒是看不出什麽别样的情绪,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微微颔首,又觉得自己的行径太过突兀,便临时搬出了一套说辞:“正好昨日我收到武林中一年一届的琼光盛会的请帖,许久未出谷,正好趁此机会去看看。”
“琼光盛会?”白芙芝嘟哝一遍。
纪筠璧看她不知,特地为其解释:“武林中最大的稀世名品鉴赏大会,若是有看上的珍宝,可拍下自己所需之物,不过受邀之人均有机会参与竞争,出价高者可得之。”
原来如此,白芙芝懂了,就跟拍卖会差不多。
“琼光盛会中有几枚珍世丹药恰好为谷中所需,我也可趁机拿下。”
这样说来,纪筠璧出去也有他的事要办,那也不算是特意为她而出谷了。
那便是各取所需,不算是欠他人情了。
白芙芝心理负担瞬间少了一半,她顿时喜笑颜开:“要是你不嫌弃,我也可陪筠璧你一同去看看,正好搭个伴了。”
*
寸寸日光顺着浓密疏展的枝条繁叶落于地面,纪筠璧看着女子踩着那些斑斓光影渐渐淡出他的视线。
直至白芙芝离开林子,他才渐渐敛去的唇边浅淡的笑意。
医书早被合上,他心思已然不在书籍上了。
心里悄然浮现出一个人。
苏阁主,苏蕴霖。
以及今早白芙芝的所作所为,估摸也跟苏蕴霖脱不开关系。
这两人,是什麽关系?
思及此处,脑仁就隐隐做痛,他抚额阖目,准备休憩养神一会。
可眼睛闭上後,整个所思所想都是昨晚的事。
那个男人特来谷里找白芙芝,不知做什麽,以至于待了五六个时辰,男子才从她房间出来,然後隐匿于黑夜中。
有人入寻仙谷,他又怎会不知,何况那人还是老熟人。
虽说卖个人情,并未做阻扰。
可是只要想着二人共处一室,他心里莫名腾升起一阵闷气,独自剪着烛芯,等到蜡烛都燃完了,那人还未出白芙芝的房。
结果是,纪筠璧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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