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索兰最先发现了这个问题,吩咐娜娜去公关那边统一一下官方口径。
杜鹃奖的确是个新奖项,满打满算才办了五届,但从首届起就以评判标准严苛见长,评委也各个都是圈内有头有脸的大师。
但不论含金量如何,吹太满可不算什麽好事。
要麽怎麽说恨比爱长久呢,网上吹着吹着味儿就变了,隐隐有捧杀趋势,孙索兰揉揉太阳穴,只能安慰自己零星几个留言不必太过留意。
话剧巡演圆满收官,今年陆思诩总算能回家过个好年。
年前零碎的时间除了FS的春夏款广告拍摄,其他的新约陆思诩一如既往地全推不止,连跨年晚会都不参加。
孙索兰早知她脾性,话带到了之後就帮她推了。
“回家过个年也好,好好休息,别回头你家里以为我把你绑了。”
陆思诩一脸诚恳:“倒也没那麽严重,我妈最多怀疑我签的卖身契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打卡上班。”
孙索兰:“……行了,好好歇着吧,只是过完年你得好好看剧本了,空窗太久可是会被後浪拍走的。”
陆思诩牵起她的手摆了摆:“我早就有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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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陆母这麽多年相依为命,她们极少和亲戚走动,外人看来或许冷冷清清,但年三十两个人抱在一起看春晚是她们最安心最舒适的过年方式。
南陵的冬天湿冷,陆思诩基本只窝在家,还不爱开窗。
初一陆母也睡懒觉,两人相安无事了一天,今天不行了。
陆母絮絮叨叨着给她打开一阵,鼻子就冻得生疼。
艰难地翻身起来想把窗关上,却见窗外银装素裹着,已然是鹅毛大雪。
南陵鲜少有雪,通常情况是先雪一步凝成冰,陆思诩的平衡性不错少不了是南陵冬天踏着结了冰的路面去上学时练就的功底。
她连指尖都恨不得缩进袖子里,干脆用被角缠在手上去关窗,雪中站了一个身穿藏蓝色大衣的身影,肩上也落了不少白色,看上去像等了很久了。只是静静站在那儿,为什麽如此熟悉。
人影似乎是看见她窗帘的动静,擡起头。
这也太考验视力了,她眯着眼睛辨认了好一会儿,呼吸一滞。
陆母在泡茶,听得身後一阵哒哒的脚步声,转身见陆思诩趿着小兔子绒拖鞋就跑出去了。
“干什麽去?睡衣不换不冷啊?”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跑下去了,来不及等电梯,她走了楼梯间,一层一层下去,才突然害怕起是自己的幻觉。
冲进雪里,那个人还在。
陆思诩呼着热气跑到他面前。
魏晋皱了皱眉头。
“怎麽穿这麽点就出来了?”
“魏晋哥,你……”你来看我?
颈肩突然一暖,是魏晋将自己的围巾摘下来认真地给他系上。
她一擡眼就看到男人专注的神情,似乎系围巾这件事情需要占据他全部的注意力来做。
系好後他才缓缓将视线移到她脸上,声音带了些鼻音。
“嗯?”
“……你,怎麽在这里。”
她声音越来越小,有些不敢问。
魏晋仔细听完,轻描淡写地回道:“我参加的南陵卫视跨年晚会,你没看?”
“啊……”她问的好像不是这个。
“今天就要走了,想着来看看你。就当回复你的新年祝福了。”
陆思诩这才反应过来她大年三十挨个在好友列表里发送的新年祝福。
她不爱群发,每个人都是细心编辑过才发出去,少了花花绿绿的表情符号,朴素许多。
还以为魏晋没看到……
“在想什麽?”
“在想……”陆思诩盯着魏晋的薄唇一开一阖,“在想你今晚留下来放烟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