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呢,就在长岛的教堂办吧,比较近,我想节省时间。」她在抚摸他手臂上青的血管,思索後,又解释:「不是想委屈你,只不过…」
「我确实很委屈。」他意有所指,一副高高在上,不好哄的模样,埃洛伊斯一噎,忽然不知道什麽说,她的脸有点酡红。
「习惯习惯就好了。」
他看她几眼,慢慢点头:「好,那些事情,我都听你的安排。」
一副任君摆弄的样。
信纸拆完了,没什麽需要特意回复的,扔在一边,他将戒指的模板拿来,花五秒钟就选择了合她心意的同一个,然後扔开。
埃洛伊斯面前的灯忽然熄灭,身侧微陷,她被拉到散发温度的地方,紧紧地,温斯顿问她吃饱了没有。
她点头,又赶紧摇头,随口找由头:「我得睡觉了,再不睡觉就不长个子了。」
他思索半晌,被这个理由说服,决定改天再习惯几次。
…
第145章正文完结
夜晚过去,从黎明就能看出来,今天似乎要出太阳,一线红彤彤的霞光从乌云里透出来,冬季积在屋檐上的雪开始融化,窗外不断滴落水珠。
埃洛伊斯的脸上亦有一层潮红薄汗,她虚着眼睛,又一次欢愉後就精疲力尽的缩成一团,什麽也不管的等着被伺候。
台盆里热水冒雾,房间水暖温度恒定,埃洛伊斯穿着晨袍坐在台面上,一边闲聊父母童年,又动手指挥镜子前的温斯顿刮胡子。
「…我的父母?」她脸上冒出些讽刺,似乎在回忆什麽很久远,几乎不存在的东西,嗓子发痛,顿了顿又道:「我父母之间没有爱情,只有凑合。」
他腰上裹着浴巾,沟渠线条十分漂亮,除了浑身的新鲜抓痕之外,一切符合女性凝视的要求。
「好像都一样,」他思索着自己小时候,总是能听见外人说,他父母的结合是最体面的,权与贵之间的互利互惠。
这种互利互惠,导致了後面数十年的纠缠,让他想想都觉得害怕。
但他对埃洛伊斯的父母没有了解,据说他们只是最普通的人。
埃洛伊斯笑话他爹不疼娘也不是很爱的人,竟然没有长成一个孤僻阴暗的性格,又一再想到上辈子的事情。
她没有安全感的来源便是那样的父母,又因为没有安全感,在自己不掌握生产资料前,一直克制着自我感情的投射。
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她明白了这个道理。
如果没有给自己好生活的能力,那麽产生欲望也会成为刺向人的刀剑,所以,无论到了什麽地方,她最先寻求的就是保护自己的能力,再向外延伸向环境索取。
温斯顿觉得自己有些了解她,但又不完全了解,他很准确的捕捉到了她精神世界里的一点梦核,像一颗巨树的种子,落在哪里都会是树。
他大概明白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是硕果,是里程碑里的一块石头,是向外索取到的那一部分,是属於她的东西。
绝大多数人只是窥探他,但他却从未如此被强取豪夺过,哪有正常人会想着来夺他这种人?又哪会想到他如此的束手就擒。
温斯顿知道自己不正常,而她也正常不到哪里去,还真是天造地设。
刮完胡茬,他用热毛巾敷了敷,拿起她的手背在脸上试试看还糙不糙。
「嗯,现在好了。」她满意地点头,张开手臂,温斯顿揉揉她的脑袋,利索地将人抱进更衣间。
他自己揽下了帮忙穿腿袜与胸衣的细碎杂活儿,趁此机会亲密的接触,又傲娇地抻着脖子,让她来系领结,挑选袖扣,口袋巾,互相透露更多的习惯。
原来与伴侣如此亲密是一件这麽好的事情,他真不明白为什麽,同个交际圈的那些男的为什麽会朝三暮四,难道他们的妻子都不喜欢他们吗?
他认为没有妻子的喜爱的男人就像是没有栓绳的流浪狗,就像他父亲一样,到死都会孤独的去死。
他敢说,自己绝对是最幸运的,埃洛伊斯是他的爱人,也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最嫉妒,也最崇拜的人,更重要的是,他越靠近她的日常生活,就越能感受到她灵魂中一种莫名的,不知来自何处的神秘色彩,似乎并不属於这个世界叙事中的任何规则,残酷无情,枝繁叶茂,处处引导他的灵魂,也同样想去那个自由的地方,这种感觉在记忆的长河里,共振到见她的第一面,那是一次感觉古怪又强烈的对视,是某个清晨里无意识中发生的桥段,好像为未来的一切事情都埋下注定要发生的伏笔。
…
离开小寓所时已经磨蹭到了正午,埃洛伊斯要先去裁缝们临时办工的工厂巡视工作。
她已经完全脱离了实际的制作工序,只需要提供设计,自然会有熟练的助手来替她完成实物。
这一天,新招来的学徒们第一次旁听课,她们将自己第一次独立制作的衣裳交给老板过目,聆听指教。
「我做学徒的时候,就十分不明白,为什麽裁缝师什麽也不教我,就好像只要手艺好就能抢掉师傅的饭碗一样。」
埃洛伊斯苦笑,露出亲切的一面,面对这些平均年龄只比她小一两岁的单纯姑娘们,没有一点架子。
「我不认为那是正确的,所以,我会把我会的东西尽量教给你们,拥有合格的手艺只是第一步。」
「等拥有了这个入场的资格券,未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她若有所思地说着,只见周围一圈懵懂欲懂的面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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