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他,发丝凌乱,齐整的月白色衣袍蛇皮般绞着,纠缠着她的红衣。
周漪月闭上了眼,热意顺着耳廓一路向下,脸颊,锁骨,一直到——
她嘴里喃喃出声:「闻郎……闻郎……」
闻祁如饮甘泉,两人的神魂像是留在了方才的火场,相拥着烧了个粉碎。
远处响起三更的梆声,黑夜浓郁到鼎盛。
她在另一个混蛋那里受到的屈辱和愤恨,流水般随长夜逝去。
浓云乍起,银月渐隐於云中。此时公主府某处屋檐上,男子翩然而至,浑身寒肃,令人莫敢直视。
手下齐齐向他下跪,他逆着月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魏溱问:「事办得如何?」
为首之人回话:「回将军,已办妥。京兆尹府配合晋军掌管京城治安,他们今日人都在昌隆街上,府衙内看守松弛,属下们很容易就得手了。」
声音浑厚有力,中气十足,显然是内力深厚的表现。
「可有人发现行踪?」
「无人发现。将军大可放心,属下受陛下之命随将军入梁夏,早已抱了必死之心,若被梁人所俘,属下当自绝而亡。」
来墉都前,晋帝给他们每个人下了死命令。
梁夏朝廷公文,尤其是军机上的来往密信丶公文丶奏摺丶布防图……他们若拿不到,便不用再回去了。
魏溱颔首,没说话。
鸦青色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拍打他修长的腿,他长身玉立站在高处,俯瞰眼前繁华景。
明明是相同的景色,可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
曾经也是在这样一个冬夜,战场上的厮杀声呐喊声不绝於耳,被砍下来的残肢烂肉冷凝成了冰。
他身上套着父亲给他的黑沉重甲,茫然无措看着溃败的晋军仓皇逃窜,如失控的蚁群。
死尸叠压在一起,他藏在那些尸体中间,浑身发抖,被梁国士兵一把提起。
「快来,这还有个活口!」
一个奴隶大概值十两银子左右,战场上的俘虏会没入奴籍,大多被拉去采石场,或是被拉去修城池,挖沟渠,做苦工,指不定哪天就死得悄无声息。
他没有那样死去,他和其他几个年轻的奴隶入了宫,很幸运,也很不幸。
男人垂下眼帘。
他所受四年之辱,会让这个国家用江山来偿还。
用他周氏皇室的血,祭奠被他们折磨至死的罪奴阿弃。
此时,黑暗中有一人朝他走来。
「将军。」
魏溱见凌云神情怪异,问他:「不是命你一刻不离看着他们,怎麽回来了?」
「回将军,属下方才是在监视,不过现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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