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传来,女眷们起身依次告退,窦皇后叫住周漪月:「月儿,你还未给你父皇请安吧,」
眼见周漪月脸上的神情一点点冷下去,窦皇后语重心长道:「月儿,他毕竟是你的父皇,你不该总是这样对他避如蛇蝎。」
「就算陛下他从前对你多有苛待,那也是过去了,这次你身怀有孕,他不知有多高兴,还特地下了恩旨,足见你父皇用心。母后实在不忍见你们父女生疏至此……」
周漪月挑起眉:「苛待?母后此言真是荒谬,父皇所作所为岂能用一个苛待概括?这位好父亲可是每日派人给我送来刑具,逼着我学一些凌虐人的法子,稍又不顺他的意便把我关在牢房——」
「母后,我当时可只有不到十岁啊!」
窦皇后双唇翕动,长叹一口气:「月儿,你父皇他也不容易,他年幼登基,朝堂上群狼环伺,又遇上藩王作乱,性子自然古怪了些……」
「好了。」
周漪月皮不笑肉不笑的弯了下唇角:「母后以後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您女儿发起疯来什麽样您可是最清楚的。」
冷笑的样子落在窦皇后眼里,让她心悸得说不出话来。
周漪月闭了闭眼,乌沉的眉眼拢在暗影里。
她拂袖而去,走到门口时又转头道:「这几日母后还请多待在父皇身边,尽量不要让他离开营帐。」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齐嬷嬷见周漪月气冲冲从帐子里出来,就知道她和皇后娘娘又闹了什麽不愉快,忙不迭上前搀扶,一个字也不敢说。
周漪月问她:「我要你找的人准备好了吗?」
「回殿下,已经找好了,模样有七八分像。」
她点点头:「希望此人我用得上……」
「若无必要,我不愿意杀人。」
暮色四合,魏溱将将从猎场上回来,身上血腥气还未散,便听到帐外传来嘈杂声。
「魏将军,我有话想对你说。」
熟悉的女子声音传来,这是周漪月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魏溱示意随从们退下,周漪月大步走近,步伐迈得匆匆,珠钗撞出细碎的叮咛声。
周漪月见了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平静道:「让你的人退下。」
俨然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凌云询问的目光看向魏溱,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帐内只剩他们两人,周漪月开门见山道:「魏将军,我们直接把话说开罢,我们彼此都有自己的事,为了过去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互相无意义耗着实在没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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