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这个机会也是因为偶然地遇见了孔时雨,而孔时雨又因为兴起来找我聊两句。和我找到惠那天一样巧合,和我认识佳织一样巧合。
这是命运的必然性还是命运的偶然性?
说不清,反正我很感激。
带着惠走到地下室推开杂物室门的时候我也说不清该怎样介绍,只大概说了我眼中的佳织是怎样的人。每一句的开口都强调了“在我眼中”、“我觉得”、“我认为”。
说到甚尔的时候我措辞了很久,最后只揉揉惠的头发,视线从他身上移到佳织的遗物上。
“我没办法告诉你他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找夏油。他认识一个叫孔时雨的叔叔,那个人可以讲的事情会更多一些。”
2013年,惠已经十一岁了,哪怕孔时雨没有出现我也打算在他小学毕业的时候告诉他关于他父母的故事。关于甚尔,我可能还是不会说什么,但我现在能肯定地说出那句话。
“惠惠,”
我靠在落满灰尘的杂物上,带着笑道:“无论怎样,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很爱你和你母亲。”
“准备好的时候跟着我一起去给你父亲扫墓怎么样?”
没准那个时候,我能轻松地说出我和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交集。
2016年京都校区成立后不久,秤金次就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也导致五条悟成为了高专的老师。很匪夷所思,但夏油杰教他我觉得那画面也很滑稽。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后来那个会变成苦哈哈的辅助监督是七海的学弟。灰原那一届过后不是我以为的没有新的野生咒术师被发掘,而是咒力咒术水平都不值得一提而已。
这是谁都没说但又谁都知道的话。除了我。
我坐在会议桌上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校园,第一次看见了时间和距离带来的鸿沟。
为什么连惠和津美纪都没能告诉我呢?
那会不会是我的问题。我刻意回避这里,每次自以为不留痕迹地岔开话题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真是可笑的人生。
我自嘲地笑笑。原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一个笑话。
我悄悄起身,从后门溜到校园里开始闲逛,有很多地方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操场边没有椅子了,曾经五条和夏油两个人打架,被我护住的那把椅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是废品堆;
自动贩卖机也换了更高级的,里面不再是单一的可乐和果汁;
当初五条悟把甚尔轰飞之后折断的那一片树林现在被修了一个石桌,上面还有五子棋的棋盘,可能也有人来这里下过棋;
宿舍倒是没变,只不过我不敢上去。
算了。
我转身往会议室走,半路遇到了七海。
像灰原说的那样,他还是做回了咒术师。那次灰原走后,我有去他入职的证券公司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