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硝子挥了挥拿在耳边的手机,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朝电话那头开口:“你在哪里?刚好,让乙骨来解剖室一趟。没什么,让那孩子过来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
“硝子,你好过分。”我憋屈道。
硝子放下手机,翻了个白眼给我:“有你过分?”
“硝子,”我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她身边哭丧个脸,十分委屈:“我对夏油杰有亏欠,对惠和津美纪有亏欠,但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也没有亏欠你,你怎么可以说我过分,我好伤心……”
“没有亏欠?”硝子突然提高了音量,似乎有些生气。我不知道我哪句话说错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没等我说什么,硝子又泄了气,不耐烦地扭过头,按下自己的脾气道:“所以你真的很过分。”
“硝子……”
我有些累了,她和五条都是这样,开始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在我离开东京前她说她后悔有一句该说的话没说,但这么多过去了她还是这样,老是欲言又止。
“那个……家入前辈……”
我回过头,夏油杰领着乙骨出现在解剖室门口,眼下的黑眼圈比起从前已经轻了很多。里香还没解咒完成,夏油杰他们还没重视乙骨的家庭背景,乙骨这傻孩子也没觉得自己很特别。
……
“不行,我的反转术式也对王前辈不起效果。”乙骨垂下手小声道,很是自责。
我又重新带上假肢,没有丝毫在意这个插曲,朝硝子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硝子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借过。”我朝倚在门边的夏油杰说道,他好脾气地让开。
“小次。”
“嗯?”我回过头看向硝子,不明所以。
“刚刚……”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要说什么,于是加快了离开的步伐。道歉什么的,谁又说得清楚谁该给谁道歉。虽然我不知道在哪里做了对不起硝子的事情,但她绝对不会冤枉我。
所以我不要听到那几个字。
夏油杰28岁的生日是在外面过的。他邀请了我,我去了,还送了礼物。
一个普通的装饰画,是我前不久在拍卖会上看中的。当时没想好摆在哪里,只是觉得很喜欢就拍下来了,刚好派上用场。
工作之后我和夏油杰的关系就已经不是陌生人了,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两个都有了一些默契,明面上看得过去,但背地里就说不准了。
是敌人吗?是敌人的话怎么会被邀请参加生日宴会。
是朋友吗?是朋友的话为什么两个人在私底下很少交流,哪怕交流讨论的也是咒术届的公事或者乙骨惠这群孩子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