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忽然变了脸,笑容一下子没了,他把手里的半支烟往地上一摔,转身两手握住何欢肩膀把她压靠在车上,低头就吻上去。
他的嘴唇碾压在何欢嘴唇上,力气大得惊人,带着一种不死不休的蛮劲。
何欢愣了一瞬,开始用力挣扎。她想左右转头,但被他用手定住後脑,躲无可躲。她用力推他胸口,他的身体却坚硬得像块铁板,丝毫不动。
她越抗拒挣扎,他越疯狂地吻她,边吻边气喘吁吁地诘问:
「你真觉得我是过来跟你抽一支烟的吗?」
「你真信我是为了回复那句话,才翘班开四个小时车赶过来吗?」
「何欢你有没有心?」
最後她实在累了,乾脆放弃抵抗。
只剩他疯狂地丶自顾自地在她唇齿间吮噬。
察觉她麻木的消极抵抗,他终於放开了她。
他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喘息。
何欢没有动。她给他和自己这点平息情绪的时间。
等他终於平复好了,想起那天她站在吸菸区拐角处听到他那些同事说过的话。她冷静地推开他。
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沉静而理智,她对他说:「施逸,我知道的,你不会真的找个姐姐。我们这段关系,说到底,你开始它的初衷,不就是想跟我上个床解解闷吗。」
说到这,她停了下。她告诉自己,别往回看。别再回头去介意听到的那些话,也不必回头责怪他。那样显得怪放不下的。况且那些人其实有句话说得没错。和他存在关系的那段时间,她享受到了他年轻健壮的肉。体,还是免费的。她确实没吃亏。
因此她笑了下,继续说下去。
「你看,归根结底,我们的关系只能算是炮。友。」她还美其名曰赋予它一个稍显文明的「身体伴侣」的关系。现在看,真是大可不必,「那我们就成熟点对待这段关系,该结束时,就结束它吧。」
何欢冷静地说完。施逸的表情变了又变。
「只是炮。友吗?」
不然呢。
何欢差点失笑。她只不过是替他说破事实,怎麽反而是他自己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低头看眼表上时间,何欢敷衍地笑笑,说了声:「我该走了,我还有约会。」
施逸急了,扯住她手臂不放,问她:「何欢你真的没有心吗?我都……我都这样赶过来了,你真的不明白吗?」
他问到最後,声音沙哑下去,尾音像哽在喉咙里。
何欢不顾手臂被拉扯得痛,硬生生从他的桎梏里挣脱开。
「等你再交一个女朋友,就不会想要我明白什麽了吧。」她戏谑地说,「你现在这样,不过是之前的女孩们都惯着你,你先她们而抽身。但这次你我之间,你竟然不是先抽身的那一个,所以你不甘心而已。」
她说到一半时,手机就在响。说完整句话後,不顾去听施逸向她解释「没有那麽多女孩们」,她马上专注地接通电话。来电的「孙医生」三个字刺痛了施逸的眼睛。
何欢在他面前接起电话的瞬间,声音变得婉约温柔下去。她告诉对面:「有点事耽搁了一下,稍晚一点就到,不好意思,得让你多等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