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不婚主义
谭潇卓离开时把车窗都升了上去。
时漾还是觉得寒风无孔不入,钻进袖口领口,刮他的皮肤,浑身都痛。
迟敛拿出早晨出发时灌满热水的保温杯,拧开递给时漾,“再吃两次消炎药,等下进去配药给你注射,疼痛能减轻些。”
时漾手抖得厉害,喝下两口还温热的水,捏起迟敛掌心白色药片吞下去。
他羸弱的像褪色的蝴蝶,只剩下手腕上迟敛捏出的痕迹,和身体上仍然显眼的吻痕。
迟敛安慰他:“时漾,再坚持两天,进入城中心,我会尽快找到缺少的药,周幸以也在赶来的路上,他也能解毒。”
“好……”时漾捧着保温杯。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不舒服过。
比起那晚迟敛留给他身体的疼痛,已经减弱,现在反而是手臂的毒带来疼痛更甚。
还有件事,就连喜欢缠着时漾的宁折都不知道。
时漾对冷空气过敏。
如果没有做好保暖,没有提前吃药,冷风吹久了,时漾身上会出现大片红疹。
“里面应该没有危险,我们进去。”迟敛下车,没有急着走,帮时漾打开车门。
他就这麽站在风雪中,寒意裹了满身。
可是时漾觉得他是暖的,他们好久不见,现在哪怕痛苦着,时漾也会贪恋和迟敛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时漾戴上口罩和帽子,拧紧保温杯盖子,抱在怀里,从背包拿出厚手套戴上。
雪已经积的很厚,两人沿着脚印走,被踩实的雪有些滑,时漾走两步不稳当,突然一个趔趄。
迟敛眼疾手快扶住时漾。
时漾正想说谢谢,话没能出口,迟敛很快把手抽回去。
因为速度过快,让时漾误以为,他是在刻意避免肢体接触。
迟敛意识到自己对时漾的戒备心,被下意识表现出来,找补似的:“小心。”
“嗯。”时漾感觉消炎药的苦又泛涌上来,“谢谢您。”
看似近了的距离,再次莫名疏远。
时漾不知道今天怎麽惹到迟敛了,明明早晨时,迟敛还在纵容他穿着他的外套。
可是自从离开别墅起,一路上迟敛没怎麽说话。
只有中午在路边停车,吃东西时,谭潇卓询问迟敛想吃什麽,迟敛说过两句话。
还有拒绝文雅的时候。
进入教堂,文雅等人找了一处角落,点燃便携式炉子,取暖的同时顺便简单地煮个面。
文雅特意留出两个空位给他们。
时漾没有坐,鼻音浓重地问:“这里窗户没有破吗?”
宁折这会儿都有些热了,脱掉外套塞牧川怀里,“没有,我和川哥检查过了,教堂後边有个小卧室,也能睡人的。”
时漾馀光看到迟敛一坐下便开始配药。
文雅招招手:“别站着啦,来坐姐这里,特暖和,刚才我们把这里简单打扫过,咱们今晚上围着炉子睡。”
时漾心下一暖,被炉火照映的眼底闪着光。
文雅隔开了时漾和迟敛,坐在两人中间。
宁折眼馋,伸长脖子往锅里瞅,“坐着怎麽睡啊,今晚估计睡不好了,这里有点吓人。”
不知道哪扇窗没有关严,风穿过呜呜呜响,侧後方是巨大的十字架耶稣雕像,对于胆子小的小麻雀来说。
这里和鬼屋差不多恐怖了。
“小笨蛋,坐着怎麽就不能睡了?”文雅拿出一次性碗筷帮他们盛面,“你看看你川哥或者谭哥他俩的腿哪个好枕,你就枕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