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方倦推开家门就见方小贝追着小白满屋子跑,听见他开门的声音,方小贝调转方向朝他冲了过来,跑到面前又及时刹车,谨记自己不能拿手碰哥哥的事儿,用手里的长条兔子玩偶碰了碰方倦垂着的手打了个招呼。
方倦笑着捏了下兔子头,跟着她进了客厅。
“方倦回来了啊,哎哟大小夥子又长高了。”
方倦看着二叔擡起又放下的手顿了下,周娟娟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眼:“回来了先去换身衣服,你二婶给你买了礼物你去拆拆看。”
进了房间关好门,脱掉上衣,方倦吸了吸鼻子,隐约感觉姜逢身上的香味儿还粘着在他身上。家里隔音不好,客厅里人的对话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那孩子病还没治好吗?”
“这种不好治吧。”是他二婶的声音。
“我都问我同学了,他们那意思就是你俩之前给他扔咱妈那会儿搞的,放身边慢慢养就好了,领回来你俩还给扔学校住宿,离家这麽近还住宿。”
他妈应该是从厨房出来了:“那大学不都住宿吗?不然不合群。”
“那初高中呢?哎现在有时间就好好陪孩子吧。”
方倦从衣柜抽出一件白t穿上,坐床上给姜逢发消息:我怎麽回家还能闻到你身上的味儿?
姜逢秒回:想我了?
方倦没忍住笑了声。
姜逢又发了张照片,是贴了贴纸的保温杯。
方倦点开图片,放大看了圈保温杯以外的姜逢的桌面,回了个ok的表情包。
感觉心情好了一点,又拿剪子拆了礼物的包装袋,是件外套。
方倦翻身把脸埋在枕头上,懒得去试,胳膊压在新外套的拉链上,起了红痕,露出来的脖颈也起了红,得了那病之後,即使只是布料或者发丝的摩擦,都会让皮肤泛红。
这顿饭吃的有点勉强,聊的都是他不想聊的话题,又不能不回应。
晚上躺在床上又给自己挂了个号。
姜逢用手指搓了搓热水流出来导致起边的小贴纸,试图让它们牢固一点,张诞刚好路过,看了会儿那瓶保温杯:“方倦给你的贴纸吗?”
姜逢心情不错:“是。”
张诞笑了笑:“他确实喜欢这些小东西。”
姜逢闻言转身问了句:“他高中也是这样吗?”
张诞想了想:“哪样?外貌上更帅了,性格上的话,感觉内敛了一些吧,他高中人缘很好,很可爱,我当时借书给他,每次还给我都会附带一张他自己的小笔记和一颗汽水糖。”
姜逢点头表示赞同:“你们高中关系很好吗?”
张诞抓着毛巾的手紧了紧,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一直都是个挺好的人。”
方倦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点开是张诞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他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还是张诞先发了消息,方倦盯着那几个字盯了很久。
他问:那本东方快车谋杀案看完了吗?
方倦直起身子回:看完了,我周一还你……还没打完这行字,张诞又给他发了一条:等你回来,我再借给你新的一本,这本很有意思。
方倦动动手指回了个好。
闭上眼感觉皮肤隐约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痒意,他用力抓了抓,想用疼痛压过翻涌起来的欲望。
层层叠叠的生理上的不舒适混着精神上的痛苦让他没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玫瑰的香气这会儿已经消失不见了,方倦戳开和姜逢的聊天框,一条条翻过去,很想他,越难受越想他。
不小心戳了两下姜逢的头像,姜逢发了个?来。
方倦盯着?看了两秒,没忍住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姜逢接的很快:“怎麽了?”
方倦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