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旁椅子颤抖了一下,夏邑禾望着地板的缝隙,声音有些冷,“这就是你说的代价?”话语里含了股怒气,压着想要质问的态度。
海楼靠在椅子里,手指点着膝盖,注意着走来走去的人,“是,也不是。”
夏邑禾扭头看她,拧紧了眉,有些不相信自己理解的意思,问她,“什么叫是也不是,您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非要这么的含糊其词。”
她说话的调子重了些,眼神不自主的沉了下去。
“只要夏友时还活着,代价就不会断,所以说是也不是。”海楼看着她,提了下眉,“你想要一手抓全,哪里有这么容易。”
“可这些不是应该落在我身上嘛,和雨疏有什么关系。”夏邑禾直起腰手落在膝盖上,言词有些激烈。
海楼伸手按住她肩膀,看着周围被她们吸引来的目光,摇了摇头。
夏邑禾做了两下深呼吸,有些颓废的靠在椅子上,和之前的夏总不一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受到伤害,我没想她会这样。”她喃喃着,话说给自己听,也说给海楼听。
明明那个病人的主治医师不是萧雨疏,而刚好那个人就在她们旁边。
同样是一个能被他轻易抓住的人,为什么就选了萧雨疏呢?
海楼叹了声气,拿出两个叠好的纸符,在指尖不停翻舞着,视线看着它们,最终还是给了她。
“我早就说过,你们俩的命数纠缠在一起已经成了整体,一损俱损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
看着落在掌心的符纸,夏邑禾扭头看她,眼里带着感激,要开口的话却被海楼堵在喉咙。
“贴身带着,最好拿根绳子串上,这样也免得忘了。”海楼抿了下唇,又说,“你知道有法子能让代价消失,做不做,选择权在你。”
起身刚走了两步,被夏邑禾的话给停住脚步。
她说的是,“谢谢老师。”
已经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海楼扯了下嘴角,侧身回头看她,“我可不是你老师,别乱喊。”又抬手挥了两下,说了声,“再见。”
夏邑禾抿唇,起身也说了句,“再见。”
医院总是这样,人来了又走,反反复复没有空档。
选择的结果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她的话也只是在提醒,提醒她得加快行动速度。
坐在椅子上的人起身往外走,不过是朝着另一个方向。
急救室的灯歇了,医生摘掉口罩给她带来喜讯,心上悬着的石头落了下去。
叮~
电梯到了八楼,挤过人群往外,蔡佑山手拦住要合上的电梯门,终于是挤了出来。
他走在崔北衾右边,小声说着,“北衾姐,你有听清刚才她们说了什么吗?”
崔北衾摇头,“我也没听清。”按理来说他们挨得这么近,也就一个转角的距离,怎么会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蔡佑山低着头,更加小声说:“你说会不会是被海楼姐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