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麽。”
“黎县的水患与灾民安抚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等京州送来的粮草一到,我们就去会会北蛮。”
十几年前,沈阔能一人一军打的北蛮元气大伤,被迫向北晋俯首称臣缴纳岁贡。十几年後,谢裕可以与虎啸营全体自然也更是可以。
谢裕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等到北蛮收拾完毕,该承受这无妄之灾的,就是狄丘了。
荧伽,来日方长,你我且走且看,谁才是这一场胜者为王。
*
萧行云果然说到做到,办事效率很高。
他回宫後,立刻就解了萧明宜的禁令。虽然还是对萧明宜的出宫时间与回府时辰有着具体的规定,却已不再向先前那般,有着太多强硬的约束。
陈怡最近很是烦恼,自从萧行书放松了命令以後,萧明宜更是解放了天性,一日三次点卯一般地往她屋中跑。
有时候,到了深夜,萧明宜还赖在她的院中不肯离去。陈怡向来早睡,又不好意思出口赶人,直把青缇气得够呛,背地里嘟囔了好几回。
一开始,萧明宜是打着学习的名头来找陈怡的,美其名曰“婶婶是京城第一才女,跟着她可以学课本中没有的知识”,陈怡自然也欢迎。
可过了没多久陈怡就发现,萧明宜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往往是学了没多久,萧明宜的话题就自然的从书籍转移到了谢裕的身上。有两次话题转变之快丶之巧妙,就连陈怡都该拍手叫绝。
“她这哪里是来跟着您学习的,分明是来跟您抢男人的。”
“青缇,不可胡说。”
她没想到,青缇一语成谶。
让陈怡真正烦心的是在一次午後。
这一日,萧明宜照例来找陈怡,知道萧明宜连着会来好几天,陈怡早早备好了功课。可萧明宜才学了没一会儿,就吵着闹着要去玩儿。
她这几日已经摸清了她这位未来婶婶的性子。吃软不吃硬,若是陈怡不同意,哀嚎两声憋出两滴眼泪,陈怡准保投降。
果然,陈怡拧着眉头细细思索了一会儿,最终无奈一笑,收起了桌上未看完的书籍。
“婶婶,”萧明宜拉着陈怡往外走,“你是不是也觉得明宜挺好的。有明宜在,就算是裕哥哥不在,婶婶在府里都不会孤单呢!”
自从萧明宜经常来嚯嚯陈怡後,青缇就无师自通了梁顺的绝技——翻白眼。
青衣听完萧明宜的话,白眼翻得简直要上天,又被陈怡一个不赞成的温和眼神所制止。
陈怡沉思了一会,说:“安和公主性情活泼可爱,的确是给王府增添了不少热闹。”
“婶婶,那你说。若是明宜以後也住进了王府,府中岂不是天天这麽热闹,婶婶再也不会觉得孤单了。”
萧明宜眼睛睁得大大,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不假思索地说。
青缇:“?!”
陈怡:“……?”
“陈怡愚笨,公主这是何意?”陈怡在风中有些凌乱。
“哎呀婶婶!”
萧明宜上前,已经是亲热。地挽住了陈怡的手臂。
话到这里,萧明宜自己倒是不好意思起来,露出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
“就是……还能有什麽意思!就是白天与婶婶一同做好姐妹,晚上,晚上与婶婶一同——哎呀,羞死人了!”
萧明宜跺着脚,倒是自己先害羞地跑走了。
陈怡:“……”
*
“我呸!这萧明宜是哪门子的公主,还安和?依青缇看来,她既不安分,也不温和。”
晚上,只有陈怡和青缇两个人的屋内,青缇把门一关,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若是以往,陈怡定是会出口训斥青缇谨言慎行,可今日她也准时是被吓了一跳,搜肠刮肚了半天,也只硬邦邦憋出一句。
“青缇,谨言慎行。”
“还谨言慎行呢主子!您是好脾气,那安和公主都恨不得在您头上拉屎拉尿了!”
陈怡:“……”
“青缇,不可如此粗鲁。”
“主子,”青缇气愤地说,“您看看今天她的那个样子,您是把她当侄女,她却想跟您做姐妹啊!”
“不过您也别担心,这婚事可是陛下亲自赐的。她就算想进门,只要陈家一直不松口,她一时半会儿的也进不来。”
“再说了,府中不是还有一个人嘛。”
青缇想了半天,“就是长得颇为俊秀那个。那日您让他出府,他说会定会记着这份恩情,依青缇来看,如今就到了他报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