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御也坐了起来,神情冷凝。
他发现她打完电话,就已经对着现场玻璃那边一顿拍照。
陆京御怕她危险,起来靠近她,“小心滑倒。”
上面都是碎玻璃渣。
江凝烟主要想看这玻璃底部有没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你刚才推玻璃很用力吗?”
陆京御说:“是挺用力,但这就碎了,真的没想到。”
江凝烟走到边上玻璃还完好的地方,手晃了晃,这片玻璃晃动也很厉害,“根本没固定好。”
商场经理这时跑过来,连连鞠躬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这边整片玻璃胶老化裂了,今天才新安装的,玻璃胶可能没彻底干,我的天呢,我让人安装完之後放警戒线的啊,怎麽没有警戒线?”
江凝烟听闻冷笑,她循着他的视线望去,转角处有收着的警戒线,放在那里,就是没人把它放在该放的位置。
她那双眼眸犀利得像是能剥开人皮的刀子,“你让谁放的啊?”
商场经理人高马大的,但被她盯得发怂,说:“手下一名保安。”
江凝烟说:“刚施工完,胶水都没凉干,你自己不来看看?这玻璃今天什麽时候换完的?”
商场经理仓惶地解释道:“应该是下午吧,我一下午都在外面开会,走之前特意吩咐人放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管理疏忽。”
江凝烟完全不饶他:“这麽高级的商场,犯这麽低级的错误,你们告诉我这是疏忽?”
这可是她和陆京御的命。
但大概率就算她们摔死了,事情可能到这次事件的负责人过失致人死亡就完了。
封顶只判七年。
而这七年还能减刑,没两年就出来了。
如果背後有人指使,出来八成升职加薪,前途无忧。
江凝烟说:“把那个保安也叫来。”
不一会儿,一个保安来了,江凝烟问他:“为什麽没放警戒线?”
保安说:“我放了啊,怎麽没了?”
被保镖控制住的工人说:“我们搬东西嫌碍事,拿走了。”
江凝烟三两步走到他面前,目光盯着他审视,黑眸像是扫描仪一样剖析他,“你拿走的?你还撞了我们。”
宽脸寸头工人说:“对啊,这个推车轮子不大好使,老是往这边滚,他推的时候还一直往我这边推。”
另一个瘦脸工人说:“我好好地在推啊。我可没故意往你那使劲。你怎麽说话的?”
“你们来这儿干什麽的?”
“这里有家店在装修。”
“你们认识多久了?一直在一起干活?”
瘦脸男说:“没有,才认识。”
宽脸寸头男说:“我们装修都是老板临时叫人的,工地那麽多当然不一定都认识。”
江凝烟说:“给你们负责人打电话,让他确认你们身份。”
两人都给包工头打了电话,包工头确认了他们身份。
看起来一切都是巧合。
附近有家店在装修,找了装修工人,半路撞到他们,玻璃刚好坏了。
到警方那儿,没造成伤亡,不深查什麽也查不出来。
那也不能排除故意杀人未遂,这家店的衣服和鞋子还有配饰她都喜欢,她逛得比较高频。一两个月肯定会来一次。以前都是自己来。
这完全是可以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