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在本届高考中,三中学子发挥得非常不错,令大部分人觉得满意。
卫喜瞥了亮眼,很快收回目光。
视线继续在场中打转。
没有。
哪里都没有。
偌大一个礼堂里,前前後後,都没有小岛的身影。
纪屿他真的连毕业典礼都不参加,就直接离开海市,匆匆出国了吗?
……
身侧,冷殊源清冷的声音蓦地再次响起:“你不相信我的话。”
卫喜没马上给出回答。
渐渐地,她心里那股气泄了下去,黯然地往靠背一压,咬了咬牙,小声嘟囔:“听不懂。”
冷殊源冷笑一声,“纪屿几天前就已经出国了,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原本他是优秀毕业生代表,今天要发言的。你看前排等着发言的那几个人里,有他吗?”
卫喜:“……”
停顿片刻,冷殊源才继续说道:“他拿着清华的保送名额,还有各种国际赛事的奖项,去哪里都能上名校。卫喜,你很惊讶吗?还是很失望?”
卫喜垂着眼,“我有什麽好失望的。搞笑。”
……当然是假的。
她知道,冷殊源早就看出来了她的心思。
无论自己怎麽辩解,他都不会相信。
偏偏,卫喜就是咬定了没有这回事,哪怕破绽百出也不会承认。
她的暗恋,原本就是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今这般情况下,更是只会令人不齿。
可她没办法。
没有任何办法。
卫喜觉得,自己就是一根干枯的树枝,无论是长在树干上,还是掉落,都不随自己意愿控制。
或许随风丶或许随季节。
又或许,只是每年绿化园林局派人来敲掉,为了树木明年开春能更好地生长。
总归是身不由己。
她无法选择放弃,也无法坦坦荡荡地将自己的心现于人前,只能拧巴又固执地坚持下去,可悲又可笑。
暗恋是唱一个人的独角戏。
然後,循环往复,把自己折磨到遍体鳞伤,直至心硬如铁。
再继续以妄想为养料,维持生命。
……
冷殊源盯着她那副丧气表情看了会儿,不再坚持将她身上的盔甲剥落,只是嗤笑,“口是心非。没意思。”
闻言,卫喜回过神来,反唇相讥道:“难道你不是吗?如果你不是和我一样的人,我们怎麽会成为朋友呢?别整天想要教育我。”
冷殊源:“以後不会了。”
卫喜:“不会就好,我也不想平白多个爹……”
况且,冷殊源和她同龄,都是18岁出头的年纪。
现在就开始整天说教,以後指不定变得多麽爹味十足呢。
“不。”
冷殊源回过身,目光直直地落到前头舞台中央。
此刻,话筒和音响都已经准备就绪,主持人已经在往台上走。
很显然,毕业典礼马上就要开场。
在主持人甜美嗓音亮起来前,那一瞬,他轻声开口:“我以後不会再和你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