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娘娘,查出来了。”卫兰在她耳边轻声说“陶香儿那是中了蛊毒,是她身旁的侍女阿洛下的蛊,现在阿洛已经被带下去处决了,可蛊未解,陶香儿现在仍然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卫兰的神色微微透露出担心“主子,您怎麽看?”
“能怎麽看?”段绵绵微微擡擡眼皮,竟是一处慵懒模样“陶香儿,得死。”
“陛下,”王海轻轻说道“慎亲王那边已经大败赵军,现在正乘胜追击。”
“嗯。”白君凝微微一点头。
“现在慎亲王在百姓口中名望甚高,民间流传她的画本,衆百姓都仰慕不已。”王海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嗯?”
“陛下,有一个词叫功高震主,咱认得吧。”一道欢快的声音闪了过来,欢伯直接从窗户边闪了过来,王海看了她几眼,连忙退下了。
“欢伯?你来做甚?”白君凝皱着眉问道。
“我来不来不重要?”欢伯嘴上甚至还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捡来草“现在慎亲王留不留才是最重要的。”
“皇家之事岂是你能议论的?”白君凝呵斥道。
“是是是,皇家不容议论。”欢伯这才跪下好好说“陛下,这几年慎亲王不是连着打胜仗,就是到处关心民情,这次大败赵军,可以用一个功高震主来形容,您难道一点焦虑也没有吗?”
“可君研是朕的亲妹妹。”白君凝虽然嘴上这麽说,但眼里的神色明显暗沉。
“以前皇家兄弟姐妹互残手足的事不在少数,更何况还有那几个亲王的前例在呢。”欢伯笑了笑“微臣请陛下好好考虑。”
“那你对朕说这些有何用意?”白君凝笑了,问。
“有何用意?”欢伯装作思考的样子,然後拍手一笑“大概是知道微臣活不长了吧,想为陛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你不是已经投靠皇後了吗?还怕活不长?”白君凝挑眉问。
“正是因为陛下知道我投靠皇後娘娘了,所以才活不长了呀。”欢伯撇了撇嘴“您真是奇怪,明明什麽都知道,还要放纵着皇後娘娘。”
“那是因为愧对她。”白君凝说到这儿眉眼一暗。
“陛下是不会愧对于人的。”欢伯道“微臣退下了。”说罢转身离去了。
“欢伯姑娘!”刚走出去没几步,就看到王海一边甩着拂尘一边追着上来。
“王公公何事?”欢伯笑着问道。
“你那胆子也太大了吧,奴才都不敢这麽明着跟陛下说。”王海说道“奴才在外面听的心惊肉跳的,那可是陛下想把你给斩了就把你给斩了。”
“那我这不是还活着吗?”欢伯笑了笑“这几年多谢王公公照顾了。”
“啊,不用谢。”王海急忙摆了摆手“奴才也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多照顾一下你也是应该的,倒是姑娘,下次不可在陛下面前这麽言语鲁莽了,你也是个及笄的大姑娘了,应该学会稳重了。”
“这麽说跟王公公您是我爹爹一样。”欢伯笑着调侃道“我会记得,多谢王公公。”说罢转身离开了。
段绵绵来到承乾宫前,原本金碧辉煌的承乾宫,此刻就像镀上了一层灰,总是充满着压抑与阴郁。
踏进这座昔日的金殿玉堂,如今却一片死寂。那些苛团的繁华与荣耀都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片苍夷的荒芜。陶香儿的心如同这破败的宫殿一般,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无奈。
面前的人令她眼前一惊,随即苦笑道“参见皇後娘娘。”
“陶香儿,好久不见,近日怎麽样?”段绵绵问道。
“您说呢?”陶香儿苦笑着“您是一点儿都没变,仍旧这麽光鲜。”
“哎……”段绵绵叹了口气“何苦呢?”
“这是嫔妾想的吗?”陶香儿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可最终归结于哭泣“我也不想,可阿洛她不会放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