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清瘦,穿黑色衣服尤其,蹲身瞬间,从黑色衣领露出一截纤细後颈,冻牛乳一样白皙。
外面夕阳已经沉斜了几分,透出天空幽蓝暗寂的底色。
到小区门口,林檎停下脚步,打开手机地图,看应当左转还是右转。那家水煮鱼评分很高,不在美食街上,但离小区也不算远,步行七八分钟。
呼吸倏然靠近,拂过头顶,她後颈皮肤一紧,意识到是孟镜年稍低下了头在看导航。
「右转……」
两个人同时出声。
「嗯……」林檎有点无措地指了指右边,「这边。」
孟镜年退远了,那呼吸的触感仍然残留,让耳垂持续发烫。
往店里去的路上,林檎讲了讲今天考试的考题,有一道她拿不准,问孟镜年的解题思路。
孟镜年笑说:「有点高看我了,一一,我本科毕业这麽多年,《离散数学》早就还给老师了。」
「那题分挺高的。」
「要这样想,如果你都做不出来,其他同学更做不出来。」
林檎扬扬嘴角。
还好,还和以前一样。
如果,孟镜年真有察觉什麽,她也只好破罐破摔,任由他来裁决两人未来的关系。
可是……如果就此要和他断交,她想,她还是会舍不得,会在馀生的很多个黄昏,不断回忆这一天。
吃完饭回来,林檎一头扎进书房,孟镜年把笔记本电脑拿到餐厅里,一人复习,一人工作,互不打扰。
电脑里打开的是马克斯·普朗克气象研究所最新一次研讨会的会议纪要,停在简介部分,很长时间没有翻到下一页。
孟镜年靠住椅背,头往後仰,叹了口气,把笔记本阖上,起身走到书房门口,抬手轻叩。
「请进。」
孟镜年没有开门,就站在门口说道:「一一,我下去散会儿步,你有什麽事给我发微信。」
「好。」
外面天已经黑透,晚风燠热。
从小区出门右转五百米,有一段人行天桥。孟镜年走上去,躬身,手肘撑住栏杆往下望去,车河川流不息。
所谓逝者如斯,算来,他认识林檎已经十六年了。
不算还好,一算真是个可怕的概念。
十六年,比他生命的一半还要长。
第一次见面她才四岁,是孟缨年带他去和林正均的兄嫂吃饭。那时的林檎,冰雪聪明的一个粉团子,口齿伶俐,一逗就笑。也不调皮,父母让做什麽,不让做什麽,她都很是配合。那时,孟缨年偷偷和他说,镜年,你小时候也是这样聪明。
再一晃她就六岁,念小学一年级,放了学从学校直接过来的,穿着黑白配色的校服,打着红领巾,个子蹿升了不止一截,姿态模样落落大方,想必去哪里都是人群焦点。
她坐下以後挨个打招呼:叔叔丶阿姨。到他这里,她眨了一下眼睛,说,哥哥。她父亲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笑着纠正,这是缨年阿姨的弟弟,你要叫叔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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