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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私入(第2页)

“最近前朝政事繁多,朕也没空多去後宫,”沈闻非打量着贤妃,“耳朵上的珍珠不错,像是母後的东西。”

“是太後赏给臣妾的,”贤妃拂了拂右边的耳坠,笑道,“臣妾记得陛下喜欢素净,不知臣妾今日打扮,能否如得了皇上的眼?”

“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沈闻非笑意浅淡,语气温和,“爱妃出身江南之地,又貌若西子,怎样都是好看的。”

“臣妾谢陛下夸奖。”贤妃脸上飞着两片霞红,确实如花朵般娇艳。

她给沈闻非添了茶,道,“陛下好长时间没去咸福宫了,不如今日的晚膳就去臣妾宫里用吧。”

沈闻非摇摇头:“奏折一大堆,实在抽不开身。有什麽话,不妨就在这里直说。”

贤妃手指一顿,犹豫片刻,跪下道,“陛下恕罪,臣妾委实不敢欺瞒陛下,只是……只是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她说着,眼角晶晶然:“自古以来便有宫规祖训,後宫不得干政。臣妾无意也不敢冒犯宫规,只是臣妾父母亲无辜受难,臣妾有话不得不说。”

沈闻非的指尖摩挲着奏折边缘,听见这些铺垫,嘴角的笑意淡淡的。

“陛下,”贤妃蹙着眉头,西子捧心,“那陆荃犯了滔天大罪,理应论罪处置。可是,臣妾父亲与他确实只不过是师生之谊,对那等子事,臣妾父亲毫不知情的啊。”

“朕相信,”沈闻非伸手过去把贤妃拉起来,“所以也没把他如何啊。”

“可是贺大人他,”贤妃委屈得紧,“贺大人他抓着臣妾父亲不放,还派人去府外日夜蹲守,不准人进出走动,”她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臣妾父母老迈,弟弟又年轻气盛,昨日同守卫起了冲突,还让人给打伤了。臣妾母亲给臣妾的家书上都是泪痕。陛下……”

贤妃拉着沈闻非的手:“臣妾父亲到现在都没跟臣妾说过半个字,母亲是实在着急了才说的,求陛下开恩,别再为难臣妾无辜老迈的父母双亲了。”

沈闻非听罢,叹了口气,接过手帕给贤妃擦泪,温声劝道,“你先别哭了,你弟弟怎麽样了?”

“弟弟只是皮外伤,”贤妃抽抽鼻子,说,“只是父亲无辜受辱,臣妾心里实在难受。”

“贺云沉也是按法度办事,你自己也说了,是你弟弟年轻气盛才挨了打,怪不着旁人。”

“可您也相信臣妾父亲的呀,”贤妃整个上半身都倚在沈闻非身上,撒着娇哀求,“陛下,您就可怜可怜臣妾,还有臣妾的家眷吧。臣妾父亲一生辅佐,断然没有旁的心思啊,陛下……”

“好了好了,”沈闻非心里实在是烦贤妃这样哭哭啼啼地黏糊,叹了口气,“你弟弟挨打,那是他自找的,你父亲是内阁学士,母亲是诰命夫人,若按照你所说并无二心,那还怕什麽呢。”

“可是……”

“行了,”沈闻非摇摇头,“若是你们一家安分守己,不过几日便会一切如常。别再哭了。”

贤妃慢慢站直身子,有些不情愿却也没办法,“是,臣妾知道了。”

贺云沉突然就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他从沈闻非身边出来,有些茫然地擡头看了看天。

刚下过雪,正是一片晴空清淡。宫中驯养了些鸽子,没有一只是能到处飞的,一个小太监双手捧着一只,在高阶之下低着头走过。凛风卷着他并不厚实的宫装,他让风给顶得踉跄几步,又加快了步伐。

贺云沉远远看着他,跟他手里那只鸽子,想到刚才跟沈闻非的话。

“太後的意思,是让朕选秀,早立中宫。”

……

“若是选秀,自然是多挑几个适龄的大家闺秀,贺卿觉得谁家的好?”

……

“贺卿觉得那家有适龄的姑娘?”

……

“你整日帮朕盯着那些朝臣,自己可有中意的?现在不妨说出来,朕赐个婚下去,也算不枉你忠心耿耿。”

……

“这也是太後的意思。你不是说太後娘娘自有考量吗?不如就尊了太後的懿旨,给你段金玉良缘。”

……

“那贺卿可有心悦之人?”

……

那个小太监已然转了个弯看不见了,贺云沉心口发苦,耳朵旁边回响着沈闻非的那句话。

——“贺卿心悦于谁?”

心悦于谁?

贺云沉苦笑,他打早就明白,自己爱着一个不该爱的人。若不是当年尚是皇子的沈闻非一时兴起,两人之间一夜荒唐,他如今也到不了现在这个局面。

这四四角角的皇城里谁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谁都对贺云沉毕恭毕敬,也谁都对他嗤之以鼻。

贺云沉自诩超然物外,已然不会再为这等闲言碎语伤神。可是话听多了,总是有那麽一两句能烙在他心里。

他不悔,无怨,也甘愿承受这种代价。

飞蛾扑火十数年,回寰太难。

贺云沉在阶前站了一会儿,平静地任由思绪展开又平静收回,正要拾阶而下,身旁传来一声“节度使”。

来者是机隐处的高隋,也是一身劲装,身材高大修长,皮肤黝黑,眉头因为常年皱着,眉心有个隐隐的“川”字。

他快步行至贺云沉面前,拱手行礼,眉头紧皱低声说道,“城外探子报,南昭世子韩雪为已私自入京,现在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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