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了?”他还得补上这麽几句,凑过去看,“擡起头来朕看看?”
他掰着贺云沉的下巴看他的脸,凑过去亲,嘴里咬一瓣柑橘过去喂他吃,最後抱着他放在自己膝盖上,问他:“不高兴了?”
别人眼里的冷面阎王现在脸蛋红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沈闻非一笑,贺云沉什麽都忘了。
沈闻非又忍不住亲了一口贺云沉的嘴唇,搂着他说:“今天的事你怎麽看?”
贺云沉抿了抿嘴唇,努力归拢着思绪:“嗯……今天……赵王他丶他帮我说话。不!”他赶紧改口,“帮臣。”
沈闻非又笑,握着贺云沉潮湿的发尾,卷在自己手指头上。
“人肯定是赵王杀的,送饭的人应该就是他的人乔装打扮混进去的,至于李季为什麽听他的愿意自杀,想必跟他心里的那个月枝有关。”
刚才沐浴的时候,贺云沉在一片茫然中把事实这麽串了起来。
“你怎麽知道他是自杀?”
“李季入狱之後心如死灰,水米不打牙,偏偏在今天吃了,就连打翻在地的都没剩下,然後就死了,应该是得到了某种暗示。”
沈闻非:“高隋知道月枝吗?”
贺云沉点点头:“知道。想必也会往这个方向查。”
“嗯。”沈闻非想到今天傍晚,“杨普堂还咬着李道经不放,也有可能成了沈闻和手里的刀……不过若真如此倒也正好。”
沈闻非嘴角一勾:“他找死,朕不拦着。”
“这件事出在天牢,是臣失职。”贺云沉垂下眼睛,“请陛下责罚。”
“责罚是肯定要责罚的。”
沈闻非拉长了声音,手不知不觉间摸进了贺云沉的棉袍里,隔着那层单薄的亵衣揉了揉他的腰。
“就是不知道贺卿你……受不受得住。”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廓,贺云沉身子一抖,一擡脸,被人捏着下巴吻住嘴唇。
贺云沉一如年少时候一般温顺,乖乖地被扒了衣裳。潮湿的发尾贴在皮肤上,刺得他一抖,更往沈闻非怀里贴。
柑橘的味道在两人口中散开,沈闻非吻得温柔,撤开的时候,贺云沉下意识伸着舌尖去找。
听得一声笑才清醒过来。
沈闻非钳着贺云沉的下巴,拇指摩挲着那块儿细腻的皮肤。
“沈闻和现在很明显就是想拉拢你,他做事阴毒……你必须小心。”
皇帝陛下不能朝令夕改,也不能明说自己後悔,可是他现在确实有点儿举棋不定。
“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贺云沉衣衫不整,眼神诚恳又认真,立军令状似的:“臣一定能为陛下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沈闻非摸了摸贺云沉的鬓角,那里钻出来不少小碎发,洗过刚干的时候会乱蓬蓬的。贺云沉曾经跟常春要过抹头的清油,把自己整理利索了。
这样的小事,贺云沉以为沈闻非不知道,实际上沈闻非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会把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
看着沈闻非柔软的眼神,贺云沉心跳好快。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或许应该低着眼睛,可是就像是着了魔,就是要盯着看,实在是看不够。
沈闻非回过神来,刮了一下贺云沉的鼻梁,弯着嘴角:“罚不罚的再说吧,把衣服穿好,伺候笔墨。”
第二天,所有人都在朝堂上得知了一件天大的事。
“贺云沉被撤职了?!”
下朝後,大臣们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怎麽好好儿的……他就给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