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白的手指在一堆衣服里面拨了拨,最後在衣柜最里头的地方拿出一件旗袍改良款式的长裙。
旗袍面料是淡淡的米白色,光滑垂顺的面料上用浅金色的丝线绣着花朵的纹样。
宴如惊把衣服换上。
旗袍的版型修身,长度大概在小腿肚往下一点的位置,开叉的位置中规中矩,在大腿根往下些许。
立领裹着她修长白嫩的脖颈,胸口盘扣的位置挂着个长流苏的珠链。
宴如惊坐在化妆台前,自己对着镜子把头发盘起,又在鬓角的位置勾出几缕碎发。
同色系的矮跟方头鞋子套在脚上,她俯身扣上脚腕的珠链。
宋昱今天要来的事情,宴如惊还没跟家里人交代。
本来就是随便找的借口,仔细说了好像她多重视他过来似的。
而且,那个慈善活动的重要宴如惊提前了解了一下。
按照宋昱的性子,他没准会直接撇下这边过去。
为了避免尴尬,宴如惊特意没提。
推开门出去,书房的门敞开着,走近能听见里面谈笑的声音。
宴如惊在门口的位置探头看了眼。
“宴宴,醒这麽早啊?”宴柏庄捏着毛笔的笔杆,看见宴如惊後脸上堆着慈祥的笑。
“爸,爷爷。”
她招呼了声,宴孝国朝着她招了招手,“来,宴宴,看看爷爷写的字。”
宴如惊走过去,书桌上摆了几个灯笼,他们两个正拿着毛笔在上面题字。
“爷爷的书法又进步了。”
宴如惊谁都不得罪,“爸爸的也是。”
“这孩子,一贯的会说话。”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您二位别当成奉承听了。”
“来,宴宴也写一个。”
宴孝国把手里的毛笔递给她,又拿了一个未题字的灯笼过来。
宴如惊接过毛笔,在砚台里面轻轻沾了下,随後拿着灯笼在上头一笔一划写下“团圆”两个字。
写好递给宴孝国,他一边端详一边点头,“别说啊,宴宴的字写得也算不错,比星星那孩子强。”
“还不是从小爷爷和爸爸耳濡目染的,星星都没这个机会。”
“那臭小子,他哪能在家里安安分分的写字啊?隔三差五就约着几个朋友去骑他那个破摩托车,老咯,管不了他。”
宴柏庄笑笑,“还是宴宴乖巧,从小就跟个机灵鬼似的,谁见了都喜欢。”
“爸,你这话是夸我吗?”
“不是夸你是什麽?”宴柏庄宠溺地笑着,还想开口说些什麽,忽然来人敲了敲书房的门。
“先生,来客人了。”
“谁?”宴柏庄擡了擡头,他不记得自己请了人。
佣人小心地看了宴如惊一眼,“是言二少爷。”
“他来干什麽?”宴孝国站直身子,“宴宴,你知道吗?”
“噢,知道。”
宴如惊没想到宋昱竟然真的会过来,还来得这样早,“我叫他来的。”
佣人已经退了下去,两位长辈倒是没多问什麽,只是说,“既然来了,就好好招待下客人。”
“别显得我们宴家没礼数似的。”
“宴宴,你先下去,我和你爸爸一会儿就过去。”
宴如惊点头,“知道了,爷爷。”
宴如惊下楼的时候,宋昱还没能进屋,远远看去,他像是被宴琼和宴如星两个拦在了门口。
她快步走过去,叫了宴琼一声,“哥哥。”
宴琼转身,给了她一个眼神,大约是在问——“这货你叫来的?”
“是我请他来的。”宴如惊解释着。
她看了宋昱一眼,之後走过去拉他的手,“怎麽来的这麽早?快进屋吧,别在这儿站着了。”
宋昱任由她拉进了门,对着她的时候脸上的冷意才被替换,变得温和几分,“想早点见你,所以就早点来了。”
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