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两个月,甚至现在这样快一年了。
她都从来没有想用这个字形容宋昱。
“也就那样吧。”
“对我来说,现在我们的关系还让我挺舒服的。”
“怎麽舒服了?请详述。”
文可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没想到的是,宴如惊竟然回复的认真,“论家世我们也算匹配,论能力他也有,并且还自愿交给我一些把柄,我也放心他,在人前的时候演技不错,总能装出几分恩爱来,最重要的是,床上生活也挺和谐的。”
文可拍了拍手鼓掌,“妙!太妙了!”
“宴宴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这可是你的婚姻诶,这麽大的事情!你考虑的点竟然没有一条跟感情搭边的。”
“感情有什麽用?能当饭吃?”
宴如惊不动声色地擡手喝了口酒。
她没和文可说,假设宋昱一开始便是真心的,也从来没出过什麽骗她的事。
那她大概率会对他有感情的。
回想起那天山上他替她挡下的那个落石。
当时站在手术室外面,她感觉自己的脑袋乱的一锅粥,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差点以为,自己真被宋昱感动的要爱上他了。
不过幸好。
幸好没多久就被她发现了他僞装骗她的事。
现在再回想起来,也只会觉得宋昱的手段卑劣,让人厌恶。
“搞不懂。”
“搞不懂你对他什麽感情都没有的话,怎麽还能床上和谐的?”
“倒也不能说是什麽感情都没有。”
宴如惊勾了勾唇,“至少现在,我还是讨厌他的。”
“……”
“那他呢?他也讨厌你吗?”
文可浑身抖了下,真难想象宴如惊和宋昱是两个多麽可怕的人。
一边讨厌,一边还要把彼此都牢牢地拴在身边。
谁也不想放过谁。
“我不知道。”
宴如惊的眼睛闪烁着。
她又把杯子里面剩下的酒饮尽,“不过我想,应该是吧。”
“可是我觉得他对你还不错?而且你也说了,他自己给了你一些把柄。”
“那也是为了他自己,”宴如惊有自己的推断,“能够跟我订婚,结婚,在一起一辈子,把自己的名字跟我宴如惊牢牢拴在一起,这对他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很诱人的事情吗?”
“宋昱就是这样一个人。”
“用尽了手段,费了那麽大的力气,你会信他没有任何目的?”
包间的门敞开个缝,隔着一道门板,宴如惊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宋昱的耳中。
——
“至少现在,我还是讨厌他。”
“我想,他也是讨厌我的。”
“宋昱是一个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的人。”
“包括现在,他跟在我的身边,也有他的目的。”
宴如惊每说一个字出来,就像是一把利刃扎进他的心脏,反复抽出,又继续戳进去,无数次之後,他甚至感觉到浑身的麻木无力。
他承认他曾经是做了错事。
但如今不会了,以後也不会了。
他尽量地弥补着,想把那个戳破的洞重新补上。
可是,宴宴。
她怎麽都不肯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