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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鹿文学>淤泥下by她行歌剧透 > 第38章(第1页)

第38章(第1页)

「对,我是故意接近程隐,然後将计就计成为你男朋友。毕竟你这样一个主动找上门求C的人,既能纾解欲望,又能伺机报仇,还能得到一些多馀的精神慰藉,一箭三雕的事,我为什麽要拒绝。」

梁北林冷酷无情地说:「假的,也是你自找的。」

梁北林和方才不一样。

方才他也难以捉摸,压迫感很强,但没有现在这麽咄咄逼人。

程殊楠站直了,紧紧攥着毛衣袖子,满眼震惊地看着他,仿佛从梁北林嘴里听到这些话太不可思议——虽然这是事实。

撕开面具的梁北林太陌生,眼底闪烁着程殊楠从未见过的凶狠和愤怒,却被一张冷静的表皮包裹着,似乎随时就能戳破,让整间屋子充斥着诡异的恐怖气息。

程殊楠偏过头,不想让梁北林看到自己哭。但是眼泪太凶,沿着下巴一直滴到毛衣上,胸腔也极剧收缩着,空气变得稀薄。

他再也站不住,沿着墙往下滑,蹲坐在地板上。

真相太多,一件接着一件,不分青红皂白砸在他头上,不管他承不承受得住,也不管他是死是活。

自己的喜欢和爱情在这场生死悲剧中变得那麽可笑和不值一提。他幼稚丶无知,但也明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

让他真的去恨梁北林他也做不到,他的爱人经历过惨痛的过去,罪魁祸首是他的家人。他没法在这场厮杀里对任何一方提出要求。

可是,撇开那些大道理和新仇旧恨,痛苦和委屈却是实打实地袭击着他。

他那麽笨,不会辩证着看问题,也不会一味抱怨和索取,或者奉献和赎罪,他只是委屈,然後是撕心裂肺的痛和恨,这些情绪对准自己的家人,也对准自己的恋人。

在这场声势浩大历时弥久的里,没有人真正无辜。就连他程殊楠,也必须要负连带责任。

但如果非要挑一个付出和收获失衡的,罪过和受罚不对等的,那也非程殊楠莫属。

不知道哭了多久,程殊楠擦擦眼泪,扶着墙站起来。他的腿麻了,脚跟踮起来不敢落地。

他没再看梁北林,一只脚慢慢挪动着往门口走。

「程殊楠,」梁北林在身後叫他名字,「你搞错了。」

程殊楠转过头,眼睛很肿,脸和嘴唇也是肿的,刚刚哭过的眼神比平常反应要慢很多。他不知道自己搞错了什麽,一只手已经搭在门上。但他已经不想听梁北林继续说什麽,拇指压住金属锁下面的圆形按钮,用力按下去。

门没开。

「想分手?可以。」梁北林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但你走不了。」

且不说听到录音之前,梁北林就没打算放过程殊楠。如今有了录音,梁北林更不会轻易收手。

程殊楠看着梁北林一步步走过来,拖鞋踩在地板上传来沉闷的啪嗒声,很响,轰隆隆的,从耳膜上擦过,然後微微低下头看着他,说:

「留着抵债吧。」

燕姨有点不太放心,想了又想,悄悄走出房间,站在楼梯拐角处往上看。房子隔音好,但若是有大的动静,也不是听不到。

时钟指向晚十点,楼上很安静。程殊楠的外套还在沙发上,鞋子放在门口。燕姨走过去,将鞋子放进柜子,又将外套挂好,心想这孩子今晚应该是留下了,不知道两人谈得怎麽样,总之没吵起来就好。

她站了一会儿便回房间睡了,是以没听到楼上随後传来的砰砰两声闷响。

程殊楠用力砸了两下门,被梁北林抓住胳膊甩到床上。

程殊楠这才发现梁北林只用自身重量就能轻松压制住他。撑在脸旁的手臂肌肉绷得很紧,比铜墙铁壁还要难以撼动。

他哪里经历过这个,原来梁北林虽然冷淡点,但发火的时候很少。他又惊又怕,不知道梁北林想干什麽,拼命踢打。

梁北林抓住他作乱的双手,反拧到背後,一时没找到趁手的东西,乾脆将程殊楠整个人提起来,半抱着往衣帽间去。

「你放开我!」

程殊楠吓坏了,他不知道事情为什麽突然变成这个走向,一向冷静克制的男朋友突然翻了脸。当看到梁北林从抽屉里拿了一条领带,缠上他的手腕时,他便有点受不住的崩溃。

「你干嘛!大北,放开……」

梁北林一声不吭,将程殊楠手腕绑得很结实。然後将人抱起来,又扔回床上。再次欺身过来时,蜷缩在床上侧躺的程殊楠突然一口咬住梁北林手臂。

咬得很用力,程殊楠很快尝到一点铁锈味,但他没松口。梁北林没抽走胳膊,等他咬够了,另一只手捏住他下巴,稍用力就掰开。

程殊楠紧紧闭着眼,眼泪流了一脸,压在下面的床单打湿了,乱糟糟皱成一团。

梁北林看了他一会儿,程殊楠的脸比床单还要惨,因为过於恐惧和情绪激动让他的脸看起来很红,嘴唇上挤出纹路,呜咽声压在胸腔里。

梁北林松开手,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程殊楠还是刚才的姿势,不敢动,不敢睁眼。

房间内昏暗的光线让人压抑眩晕,家具的边角都变得尖锐。梁北林用力闭了闭眼睛,将程殊楠手腕上的领带猛地扯了一把,领带散开了,露出一条红色痕迹。

手腕很白,衬得红痕肿胀可怖。

梁北林没再停留,转身走出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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