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吃晚饭了吗?”
韦荞一时顾不上岑璋,弯腰半跪,认真回答儿子的问题:“吃过了,妈妈在飞机上吃了盒饭。”
“盒饭吃不饱的,会饿。”
说完,岑铭拿起客厅电话,熟练打通送餐电话,径自为她叫晚餐。
岑铭小小年纪,已懂得如何照顾人。他在岑璋身边长大,耳濡目染,将岑璋照顾人的模样学去了七八分。
儿子这麽能干,韦荞既欣慰又骄傲。
岑璋擅作主张过来,她原本打算好好同他说道说道。来日方长,他总不能动不动就跟着她。然而,看到岑铭对她的关心,韦荞那点“说道说道”的心思瞬间没有了。没有岑璋,就不会有岑铭,为了可以和岑铭相聚,她可以顺带接受一个岑璋。
这,可能就是“买一送一”的另一种意思——
长途飞行令人疲惫,韦荞挽起的发髻有些松了,额前散发凌凌乱乱的。岑璋伸手拂过,替她拢到耳後。
“晚上冷,还穿这麽少,耳朵都冻得通红了。”
“没事——”
话未讲完,她忽然失声。
拢在她耳後的那只左手,悄悄抚上她的耳垂,轻柔抚摸。
韦荞神色一变。
这个动作,她不陌生。这是她的敏感之处,他最清楚。两人缠绵,岑璋总喜欢轻咬她这里。每一次他都轻易得逞,将她温柔融化。
韦荞弯下腰,借着拿行李的动作,巧妙拒绝他的过界。
“你陪着岑铭,我先去洗澡。”
她转身进浴室,却被人抵在转角处。
灯光昏暗,视线死角。从这个方向望过去,岑铭看不到他们,他们可以看到岑铭。岑璋很想做点什麽,弥补今晚在她那里遭受的忽视。
“不要乱来。”韦荞低声警告,“岑铭还在。”
“不管他——”
岑璋搂过妻子,低头深吻。
韦荞想要阻止,反而被他握住手。
不远处,岑铭还在打电话,同酒店交涉:“啊?焗烤蜗牛没有了?那前菜还有什麽推荐的?蒜香牛油焗田螺有吗?”
韦荞心如擂鼓。
他疯了,胆大妄为。而她竟然未阻止,就这样任他放肆,承受深吻。
一吻缠绵,他心有不甘。
“你为什麽总是这样,临到最後才给我一声匆匆交代。”
韦荞无语得很。
“事从权宜,你不用太紧张。”
“从前你也是这样,先是一趟趟出差,再是很少回家,最後,就真的走了。”
可不是吗。
他和她走散,就是从一次次的不告而别开始的。出差,在那几年里,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借口。
受过伤,应激是本能。当他今晚接到她的电话,从前一幕幕闪过眼前,挂断电话他就决定了,绝不会再和当年那样,她说要走,他就真的说“好”。
韦荞都被他缠笑了:“你要翻旧账到几时啊?”
“你也知道这是旧账。”
她忽然想起:“对了,今天晚上的金融安全理事会,你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