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临危受命5
八年後,书房里,岑璋放下酒杯。
第四杯了,今晚他喝得有点多,想得也过多了。
他深陷在沙发里,不想动。酒精误事,他今晚过分想念韦荞了。反正醉了,不妨做点醉事。他摸出手机,闭着眼睛,凭记忆按下一串数字。如果按错了,就当他们没有缘分,挂了电话,结束今晚的荒唐。如果按对了……
“岑璋?”
他愣了会儿,缓慢回神。
真的按对了。
身体的记忆,何其恐怖。和她离婚两年,他依然能准确按下她的电话号码。
韦荞看了下电话,对方并未挂断,仍在通话中。两人焦灼片刻,以沉默挥霍时间。到底是韦荞冷静,先退一步:“这麽晚,有事吗?”
他听着她的声音,想起覆水难收的今天,冷淡回答:“没事,打错了。”
韦荞足够了解他:“你喝酒了?”
岑璋酒量不好,平日滴酒不沾。偶尔喝醉,酒品却很好,醉了只干一件事:给韦荞打电话。他会不停地打,接通了又不讲话,只说打错了,又不允许她挂断,一定要她听着。就在缠绵的呼吸声中,两人一次又一次和解。
韦荞知道,这是岑璋的老毛病了。不那麽严格来讲,这就是他在借着酒精为借口,对她示弱了。
“太晚了,不要喝酒,对身体不好。”她同他客气几句,心里挂念的另有他人,“岑铭睡了吗?”
岑璋忽然恼火起来:“你现在心里只有岑铭了?”
韦荞:“不然呢?”
岑璋:“……”
一场婚姻,失败收场,令韦荞看清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天差地别。岑家是百年名门,银行世家,岑璋把今盏国际银行董事会主席的位子坐得名副其实。而她却不同,首席执行官只是一个卖命的称谓,她对道森再有用,也不过只是赵江河指定的“代理人”而已。
想起不久前同他的争执,她不欲再和他起冲突:“没事的话,我挂了。”
“不准挂。”
“……”
“你打了我,就没什麽要说的?”
韦荞愣了下,反应过来他在记仇,挺无语。
“岑董,你自己检讨一下。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被我打了,你冤枉吗?”
“不准叫我‘岑董’,叫名字。”
他无理取闹起来,像一个小孩子,韦荞不想迁就。
一阵沉默,他的态度软下来。好似喝了酒,对喜欢的人严肃不起来。
“所以,你就下手那麽重,把我打疼了你也不在意,是吗?”
“男人挨一下打有什麽好在意?”
这回,沉默的人换成岑璋。
离婚两年,岑璋对她冷淡的一面有所低估,韦荞本就欠奉热情,两年小镇生活更是将性子磨得不动如山。当然,他也不是没长进。韦荞没料到的就有,离婚後的岑璋,编故事的能力也不弱。
“晚上,岑铭也看见了。”
“看见什麽?”
“你打在我脸上的巴掌印。”
“……”
“他都问了,是不是妈妈打的。我说不是,他不信,又问妈妈为什麽打。韦总,你教我,我应该怎麽回答?”
事关岑铭,韦荞被拿捏住,顿时失语。
“你可以告诉他,妈妈打爸爸是因为……”
“因为什麽?”
“……”
“因为,你不够爱我,我可以这样回答吗?”
韦荞神色微变。
深夜调情,顶不合时宜。
她顾左右而言它,作势要拒绝:“你喝醉了,早点睡。”
他不肯挂电话,执意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