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韦荞,荣园难得过问一句隐私:“对了,韦荞三年前的病好点了吗?”
岑璋一愣,擡头看向他。
“韦荞什麽病?”
荣园心里顿了下。
看岑璋的反应,就知道他不是知情人。恐怕,其中还有不小隐情。
荣园入世深,不愿做坏人,打搅这对有情男女。
“没什麽,我记错了。”
一顿家常饭,相谈甚欢,结束时已近九点。
岑铭困了,韦荞抱着他睡。岑璋看见,将儿子抱过去。
“你抱久了腰会疼,我来吧。”
“那你抱牢一点,他睡着了。”
“嗯。”
屋外气温低,韦荞拿着他的外套,作势要给他披上。
岑璋心里受用,嘴上还是倔强的:“我不用——”
话还未说完,就看见韦荞将外套披在了岑铭身上。
岑璋:“……”
人家韦总,心里根本没想着他。
韦荞照顾好儿子,许是感受到上东城刺骨降温的滋味,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岑董需要关心。
“冷吗?我让司机送一条毛毯过来。”
“我不冷。”岑璋扫了一眼儿子,嫉妒得很,“我没小孩子那麽娇气。”
“……”
韦荞随他去。
同荣园告别,司机将车开至门口,夫妻俩一前一後上车。
“去皇後大道,壹号公馆。”
“好的,岑董。”
韦荞动作一顿。
他们昨天下榻,住的是酒店。她没料到,今天岑璋会去那里。
壹号公馆,有她和他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相爱,第一次亲密。十年了,韦荞依然记得二十岁那年,岑璋牵着她的手走进壹号公馆的模样。她惶恐丶不安丶又隐隐期待,期待和他发生什麽,又怕真的发生之後,她接不住後果。
十年後,韦荞坐在车里,想起公馆那一道雕花大理石门,在心底自问:她有勇气再次迈入吗?
黑色轿车平稳驶进庭院。
岑璋下车,对她道:“我抱岑铭上去,今天晚上就让他先睡吧,不要吵醒他了,明天早晨等他醒了再洗澡。”
韦荞跟着下车,“嗯”了一声,人却站在原地,没跟上去。
很快,传来岑铭迷迷糊糊的声音:“妈妈?”
岑璋摸着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轻声安抚:“是爸爸抱着你。我们到家了,放心睡吧。”
“那妈妈呢?妈妈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