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能锻炼什麽身体?跳广播体操?
闻淞笑了笑。
吴市长不好责怪,生意上的事他不参与,但良性竞争的背後,暗藏着灰色産业链,没几个人的手是干净的,他很早就明白,他看不惯,走了父亲的从政道路。
他很心疼闻淞这个孩子,闻淞的父母结婚时他就不赞同,银行柜员与富家少爷,跨越阶级差距,在衆人眼里是个不错的佳话,但消费观价值观达不到一致,思维也不在一个水平线内。
只怪他当时初入官场,被同事恶意的刁难困扰,弟弟执意要娶,他无法分心理清他们交往的太多细节,又被弟弟一撺掇,以为爱情可以突破一切困难,点头同意了。
父亲被迫批准。
于是闻淞的噩梦,开始了。
半大的孩子没人疼没人爱,吴市长接他过来,半夜忙得焦头烂额,还不忘给他泡奶粉,他堂哥就守在摇篮边上,看他粉雕玉琢的堂弟。
闻淞不哭闹,很乖,每回瞧到他安静的睡颜,吴市长心就软成一片。
这段温情没有持续多久,他爸被父亲用拐杖抽了一顿,老老实实地把闻淞抱了回去,但没有多上心,吴市长去时,会表现得很爱这个儿子。
他自己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爱意全是浮在表面的假象。
想为这个失败的父亲补救时,闻淞记事了,眼底灰暗的光告知这一切不可挽回。
吴市长心道,就这样放过他吧,谁年轻时没做过糊涂事,都是他爸惹的祸,小时候没教好。
吴市长心慈手软,“一万字检讨,一个月後交给我,另外,把闻淅再丢去福利院几天,磨磨他的心性,让他想好之後怎麽做人,不把烂摊子解决掉,绝不能让他回来。”
一个孩子犯错是孩子的事,两个孩子一起犯事就是父亲的错,他那父亲究竟是怎麽当的,大儿子看不顺眼放养,他能明白,二儿子宠的快上天,没见他打过几次。
教育方式有问题。
吴市长看着行程表,打算空出半天找闻父聊聊。
招标人需要时间准备,在此之前,闻淅提着行李箱,乐呵呵地订了高铁票去了福利院。
剩下一堆破事交给闻淞处理。
疯狂追求者控制住了,有侦探保镖全天蹲守,账号被监控,发布所有内容都要经过审核,触发关键词账号立马封锁。
背後人迟迟不出现,在沈玉铮回来前,他要把事情完结,否则被沈玉铮看到,会以为闻家是黑帮组织,带有偏见。
闻淞派人去了一趟,追求者误以为是外卖,毫无防备地开门,见是几名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吓得跌倒在地,一问什麽都招了。
听形容的长相,是谭清文。
又是个亲自出场的蠢货。
闻淞静默等候。
消息当晚传到了谭清文耳朵里,他满心期待地等了又等,天亮等到天黑,不见闻淞人影。
他主动约闻淞,闻淞不见,见了同行他的对手,晚上去医院听医生唠叨拿药。
沈玉铮不在,他自知是个好机会,得意地进了方盛的集团大厦,畅通无阻。
前台报备过,闻淞早有准备,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倨傲地擡了擡下巴,“谭总,带上门。”
谭清文听话听一半,“咔哒”一声把门锁了。
闻淞没骂他没扇他,把一张鼓囊囊的牛皮信封推给他,谭清文拆开,里面是一沓照片,照片上就两人,拍摄之人出于谁一目了然,谭清文是傻了才会认为闻淞是吃醋生气了。
闻淞特意补充,“谭总,你别误会,我没看。”
闻淞要是看了,谭清文还能高兴一会儿,他涨青了脸,怒气充满胸膛,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怒目圆睁,“你从哪拿到的?!”
“谭总,你做过什麽,还用我提醒你吗?”闻淞深表歉意,“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人有录视频的习惯,手底下人做事没个轻重,竟然把视频截图保存下来,洗出来给我,在这和谭总说句对不起。”
谭清文将照片用力捏出几道褶,惊异得尾音打飘,“你的意思是,你的人看过视频?”
胸腔里发出几声嘲弄的笑,多荒唐啊,如履薄冰小半辈子,栽到了鸭子手里。
他点了那人,没想睡他,对方扭腰晃胯勾引他,推倒他坐上来。
对方有人睡有钱拿,爽了,他目的达成被人伺候,也爽了。
爽的忘乎所以,被钻了空子。
照片的姿势看不出时间点,视频是什麽时候拍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拿那人威胁闻淅,如今翻身一变,被威胁的人成了自己。
大脑充血,谭清文两眼一黑,窗外的光刺目晃眼,闻淞在触屏开关面板上轻点一下,办公室卷帘垂直降落。
闻淞关切道:“谭总,也不是要紧事,不还有人以这为生,专门拍摄这类视频供人观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