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你想听睡前故事吗
钱金耀撤回了上诉,坦白从严。
所有律师都说,毫无胜算,他只是垂死挣扎。
锦衣玉食的少爷没吃过苦,被拘留的十几天,耗尽了他所剩不多的耐心,日复一日的等待,像是没有尽头似的,他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连话都差点不会说了。
他终于意识到了恐怖。
他会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煎熬中,丧失自我,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判刑当天,沈玉铮在场,钱金耀身上哪还有意气风发的样子,双手被银手环锁住,身後两名警察不离不弃,蓬头垢面,眼神失去光彩,完全没有昔日的桀骜。
无期。
沈玉铮很满意这个结果,让他死太便宜他了,他就该与十几个挤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小房子,日夜忏悔,直至死亡。
钱金耀落魄的样子,让闻淅联想到了于秀禾。
他想道,虐自己虐上瘾了,想谁不好,想听。
他拍了段视频给顾思铭。
顾思铭听了他的描述,点名要的。
他快速下了结论。
【顾思铭】:他的精神可能有问题,当然,心理问题也不少。
闻淞琢磨着这句话,遏制不止地脑海浮现于秀禾,上回见她,与钱金耀的状态极为相似。
他心有不安,他的直觉一向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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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铮要过平安夜,具体怎麽过,闻淞比他自己都清楚,他打得小算盘一眼看穿,根本不用多费心思解读。
沈玉铮颓废了一个月,如今能走出来,是个天大的喜事,闻淞自然不会拒绝他。
只是——
猛一进来,闻淞瑟缩了下,立马叫停,皱眉道:“你买的什麽?”
“难用?”他觉得还好,买了三四盒。
闻淞压在身下摸不到盒子,沈玉铮伸长了胳膊拿给他,看清包装盒的字——
冰粒粒。
闻淞眼前发黑,气息不稳地说道:“出来。”
“谭清文。”沈玉铮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倔强道,“你说过要接受任何惩罚的。”
闻淞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这话都能说出口。
受人牵制的滋味不好受,闻淞闭了闭眼,脸埋进枕头,思索着是求沈玉铮放他一马,还是明天不上班。
不说话就是默许。
沈玉铮不给他任何推辞机会。
看出他要求饶,就低头用吻堵住他的嘴。
夜色渐晚,一室旖旎。
被翻来覆去折磨了多少次闻淞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好累,腰酸腿疼。
第二天醒来,已到下午,他迷迷糊糊地摸向旁边的沈玉铮,只摸到一片凉,他一瞬间清醒,而後想起了沈玉铮的课表,他熟背于心,沈玉铮下午有课。
沈玉铮神清气爽地跑去上课,像是邀功似的。
【沈玉铮】:早上你秘书打电话催你上班,我和她请过假了。
额头青筋突突跳,恨不能就这样昏死过去。
他有急事肯定是先行告知秘书助理,哪有让沈玉铮代劳的道理,再说,不是他本人打电话,助理要前来验证真假,这下好了,他被干昏在床上的事,手底下员工都该猜出个一二了。
沈玉铮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闻淞微笑着迎接他回家,他心情爽快,上去就是啵唧一口。
闻淞反手揪住他耳朵,皮笑肉不笑,“你今早和我秘书说什麽了?一五一十地给我复述出来。”
沈玉铮:“我只说你身体不舒服,其他一概没透露。”
“你是不是觉得你挺聪明的?”闻淞光是想想,就气得不行,沈玉铮的野心被他喂得太肥了,床上为所欲为,“幸好你接了,否则我今天会打死你,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等着我去开会,到会议室一切准备就绪,结果我没来,把他们鸽了,他们会怎麽想我?”
“下次再敢堵我嘴,你就滚回你宿舍睡去。”闻淞拧他胳膊,“知道错了没?”
沈玉铮痛呼出声,可可怜怜地说道:“对不起,昨晚是我的错,但我是有原因的,我害怕你说些其他话气我。我很讨厌谭清文,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包括名字,我知道我这样很霸道很自私,剥夺你说话的权利,可是我真的爱你,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不要喜欢其他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