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两次,她是和同一个人结婚。理查德o伯顿和伊丽莎白·泰勒,结婚、离婚、复婚、又离婚,这不就和同一个丈夫,结了两次婚吗?你说像赫本、泰勒这样的,她们是少情义?还是少胸脯呢?或者是少地位,少头脑,少财富?她们的婚姻还不是照样分分合合的,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巫晓寒淡淡地笑,无言地摇头。
“所以爱情这种事,有时候只需要经历,不需要思考。因为思考要依循逻辑,而在爱情里面,没有逻辑可言。来,我再给你唱歌。”
“好啊!”巫晓寒“啪啪啪”地鼓掌。
沈惜开始唱黄舒骏的《恋爱症候群》:“关于恋爱症候群的生原因,至今仍然是最大的一个谜……”
这歌沈惜唱过很多遍,哪怕它号称是史上歌词最长的中文歌曲之一,他也几乎可以不看屏幕上的歌词就完整地唱下来。
“……不管你同不同意,自古到今许多例子证明,恋爱不但是一种病态,它还可能是一种变态。一般病后的初期反应,会开始改变一些生活习性,洗澡洗得特别干净,刷牙刷得特别用力,半夜里突然爬起来弹钢琴。有人每天站在阳台对路人傻笑,有人突然疯疯癫癫突然很安静,有人一脸痴呆对着镜子咬着指甲打喷嚏,有人对小狗骂三字经……”
“……随着病情越来越变本加厉,人会变得格外敏感勇敢和恶心。写的说的唱的都像天才诗人一般才华洋溢,愈肉麻愈觉得有趣。有人恋爱之后每天躲在厕所哭泣,有人开记者会宣布恋爱的消息,有人总是喜欢两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地方,像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每天忙着找人算命,挖空心思改变自己配合对方的习性,把每天都当作纪念日,把自己当作纪念品……”
“……经过一段轰轰烈烈热恋时期,不久就会开始渐渐痊愈。两人开始互相厌倦互相攻击对方缺点。所有甜言蜜语都随风而去,然后开始从错觉和误解中清醒。惊讶自己为何如此不聪明,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不顾父母朋友姐妹兄弟,开始感到后悔不已。然后开始感到疲惫沉闷气喘心悸牙痛头痛梦呓,然后是精神不济瞳孔放大脾气暴躁四肢麻痹,终于受不了要分离……”
巫晓寒并不是第一次听这歌,但每次听到时还是会为歌词中时不时透出的促狭和透彻而忍俊不禁。
“唉,黄舒骏把恋爱形容得那么麻烦,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想要恋爱啊……真是自寻烦恼……”
沈惜能理解巫晓寒的感慨。
“呵呵,何止是恋爱呢?婚姻不也是一样?颠颠倒倒,纠结反复,五味俱全,不外如是。爱情中,错觉和误解其实永远都是占大头的。总有一天,甜言蜜语会随风而去。剩下的,终归是沉淀下来的平淡。仅此而已……何必多想,徒增烦恼。”
“哎呀!高僧啊!”巫晓寒一拍巴掌,“大师真是一语惊醒小女子啊!”
沈惜翻了翻白眼,没理她。
聊了这些,两人似乎突然陷入各自的思绪中,一时无话,也都不想唱歌。沈惜把原本点了的几歌的原声放了出来,两人在歌声中静静对坐,各自喝着杯中的酒水,偶尔对望,相视而笑。
听了几歌,巫晓寒喝完最后一口果汁,把空杯往桌上一放。
“好了!我又想唱歌了!帮我点《泪海》吧。”
“你还真喜欢许茹芸,又唱她的歌?”沈惜一边碎碎念叨,一边利索地帮她点好了歌。
接下来,巫晓寒又连唱了三四歌,充分显示出她今天强烈的试图表达的欲望。沈惜本想着今天任由她做想做的事,只是听她总唱这些苦情的歌,难免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抱着逗她开心的目的,他抢过话筒,唱起了欢喜闹腾的《胡说胡有理》。
对这歌,沈惜不太熟,又不太适应这一类的曲风,好几次都没进对,还连着唱错词,总算嘴皮子还算溜,勉强把这歌唱完了。好在选这歌就是想借着歌词来逗巫晓寒开心,唱得多烂都无所谓。
巫晓寒极少听花儿乐队的歌,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听到这《胡说胡有理》。听着相声包袱似的歌词,觉得很新鲜,刚开始她还只是抿着嘴笑,在听到“大家要等我说开始以后再抢答,一定要等到我的始(屎)出来再抢……明白吗”这句后,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很快就唱到了最后一段“‘知道去年护城河碎尸案谁干的吗?’‘啊?’‘知道上月有人被打成弱智谁干的吗?’‘啊?’‘那前两天就你站这地方捅死一人,你应该知道谁干的吧?’‘啊?我不知道啊,你要干什么啊?’‘你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哎?那你还不来份法制报!’”,巫晓寒被逗得前仰后合,完全不顾淑女形象,放肆地笑着滚倒在沙上,不停大喊着:“太贱了!”
她今天穿的包臀裙下摆并不很长,只是到膝盖,滚倒在沙上以后,裙底正对着沈惜,两条莹白圆润的长腿极其亮眼。好在包厢里灯光并不明亮,裙下春光并没有完全暴露,这使沈惜在面对她此刻不甚优雅的姿势时,还不至于太过尴尬。
大笑了一场,巫晓寒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选歌不再一味走之前苦情的路子,又唱过两别的风格的歌曲后,突然选了黄龄的《痒》来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