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都说那凶犯穿着黑衣戴着斗笠,你们见了这样的人,千万离远点,有吃没吃不要紧,丢了小命就划不来了,赶快走吧。”
慕景白听到这里,不由想起前天晚上在南西二街见到的官兵,想来定是因为这件事。这时,忽见李心梦拉了拉他的手,低低道:“慕大哥,你过来,我有话说。”
慕景白不解,只得和她走到旁边,问她,“怎麽了?”
李心梦道:“那个‘张家客栈’,我好像去过。”
“你去过?什麽时候?”
李心梦便将那天晚上问路之事说了出来,接着,又道:“我出来之後,想着娘亲还在等我,就没有按照那位姐姐说的走。但是,我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人从客栈里跑出来,那人戴着斗笠,手里像是拿着刀……”
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慕景白暗惊,难道说,梦儿看到的那个戴斗笠之人,就是凶手?忙又道:“他当时看到你了吗?”
李心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问路的时候,屋里没有人,只有一个姐姐。”
……
醉饮楼里,转眼却又抓了十来个人,付成元把前院搅得人心惶惶,又要带着人往天字院去,还叫上秋凤儿和赵媚儿,美其名曰“要让她们帮着辨认凶犯”。
朱隐见状,急道:“付将军,付大将军,天字院您搜不得啊?”
付成元怒道:“里面住的还是天王老子不成,本将军偏要进去搜!”
“诶,诶,付将军,付将军。”朱隐自知拦不住,只好跟着进去。
天字院不比外头,这里都是单独的院落,且每个院落都由高墙间隔,付成元让手下士兵分散去其他院落,自己亲自带着一队人气势汹汹来到《春景阁》。
他早就听说《春景阁》是天字一号院,修建得极是巧夺天工,比一般的府院更加精美绝伦,这回进去,倒要看个虚实。谁知,刚到门口,就见一个黑脸大胡子带着一衆家仆站在院子外面,把个大门给挡着严严实实,看上去是提前得到风声丶做好了准备。
他当即明白过来,这是里头主人不愿出来,叫下人挡道。不由喝道:“都让开,本将军捉拿凶犯,要进院搜查,闲杂人等统统散开!”
陆守上前一步,不卑不亢抱拳道:“各位请留步,人都在这里,将军要查,便查我们是也。”
付成元冷笑一声,道:“这院子大门紧闭,不进去,如何知道里面还有什麽人,你等最好不要耽误本将军的公事,否则,後果自负!来人。”
说罢,两个官兵冲上前来,一左一右站到陆守跟前。
陆守也不惧他们,只道:“将军要办公事,也要讲个理吧。这院子里住着我家庄主和夫人,夫人体弱,又是女眷,这麽晚了你们非要闯进去,会不会不太妥当?”
一个士兵上前怒道:“你家夫人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胆敢延误公事。滚开!”说完,挥手照着他脸上就是一拳。
陆守被他打了一拳,只是侧了侧头,居然纹丝不动,可见下盘武功着实稳健。
那士兵见他挨了一拳,竟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禁恼羞成怒,生怕在将军面前丢脸,忙朝旁边那人使了一个眼神,接着两人左右同时出拳,朝陆守攻去,意要将这黑脸大胡子打倒才罢。
岂料,陆守也不是吃素的,他刚才不还手,是因为庄主事先有吩咐,绝对不能先对方之前动手。此时见他们以二打一,以多欺少,不由怒火中烧,也不客气,大脚一挥,一个回旋踢便将两个士兵踹了个四脚朝天,一左一右翻滚在地,狼狈不已。
“他奶奶的,还敢动手!”付成元怒起,“噌”地一声拔出佩刀,架到陆守肩上。
“误会,误会!”
朱隐大惊,连忙上前,作礼赔笑道:“付将军,这位陆管家才跟着慕庄主从灵江来,不知道咱们京城的规矩,您千万不要动怒,不要动怒。”
“闭嘴,老子今日就是要宰个人祭祭刀……”
话未说完,突听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接着,传来一个男人淡漠的声音:“怎麽这样大的阵仗,这是要在我院门前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