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们一听找见了人,一齐“噼里啪啦”朝夏子信横冲而来。
李心梦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瞬间吓得六神无主,腿脚不能动弹。
“来啊,你爷爷我一个打十个,有本事你们来呀!谁不敢来,谁是怂包丶孬种,王八孙子。”
这个夏子信果然是个“惹不得”,什麽惹不得惹什麽。且不说他们醉成这个样子,即便他们没醉,尽都神清气爽丶眼清目明,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两个孩子要想打倒五个壮汉,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莫说一个打十个,怕是别人一个打他们“十个”罢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果然,对面一听这话,当即暴怒。
“这臭小子也他妈太猖狂了,看老子把他抓来,割了舌头给兄弟们下酒。”嘴上长着黑痣的汉子怒吼一声,一人当先,把棍子当暗器,“嗖”地打向夏子信。
夏子信却完全不觉大难临头,还醉头马脑在那里叫嚣挑衅,“来啊,爷爷怕你,你们这帮孙子,胆小鬼……”
话音未落,就见一根棍子已经飞到跟前,慌得他赶紧往下一蹲,便听“啪”一声,棍子直直砸在旁边墙上,自己是毫发无伤。
“哈哈哈哈,打不着,你打不着。”
他这里正自得意,心想这些人也就这点本事,枉自生得熊高马大。谁知眼前突然一黑,竟凭空多出了一个人来,还不待他有所反应,那人就将他衣襟揪住,铁钳般的手掌直接将他高高举起,叫他双脚离了地。
“臭小子,敢偷东西,快把我们猫爷的东西还回来!”竟是大痣汉。
“咳咳,你在说什麽……”夏子信莫名其妙,只觉快要喘不上气来。
李心梦看见,眼前都要黑了,脑袋“嗡”地一下,差点没当场晕过去。回过神来,赶忙大喊慕景白,“哎呀,慕大哥,出人命了,夏大哥要死了!”
“什麽?”
慕景白本还在迷醉,擡头一看,只见夏子信如同一只小鸡般被人举在半空中,两条小腿噗嗤乱蹬,一张小脸已经憋得通红。
顿时,酒醒一半!来不及多想,擡脚“啪”一声就将旗杆踹断,接着,鞋尖一挑,将丈馀高的杆子送到自己手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身影一闪,不过眨眼的功夫,连李心梦还没看清楚,他已挥杆纵步跳了出去。
“放开我兄弟!”慕景白大喝一声,举起长杆对着大痣汉通身上下就是一阵横劈竖扫,猛砍乱刺。
还别说,大痣汉不防被他这麽一顿乱刺,真被唬了一下,情急之中顾头不顾腚,只好用力甩开夏子信。
“哎呦我的妈。”夏子信得救,痛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慕景白又怕大痣汉返回,直到将他逼退了十数米,方才去扶夏子信。
“夏兄,你怎麽样,没事吧?”
夏子信迷迷瞪瞪站起来,眼前仍旧晕头转向,只是嘴硬道,“我没事。他奶奶的,这帮王八蛋,居然以大欺小,小爷明明想躲,就是这腿它不听使唤。”
废话,醉成这样,腿能听使唤才是怪事。
两人还没站稳,又听一声:“妈的,偷东西还敢动手,真是反了天了,给我上。”
衆汉子大喝一声,一齐用手中木棍猛烈敲打地面,刹时发出“邦邦邦”的威慑之声。
夏子信见汉子黑压压如一面高墙扑来,这下才知道慌了。忙向慕景白道:“慕兄,你快走,别管我!”
可慕景白又哪里走得了?这些人所到之处,门庭酒家无不关门大吉,所行之地,路人更是纷纷逃窜,一看就是本地青皮,他人生地不熟,又能走到哪里去?
于是道:“我往哪儿走?我要走了,你怎麽办?”
“哎呀,我是明王世子,他们能把小爷怎麽着!”
“什麽,明王世子?”慕景白听见这几个字,脑袋里“嗡”地一下,几乎整个人都呆住了。
再仔细一想刚才他喝醉时的言语,什麽“父王”丶“皇爷爷”……这麽说,这麽说夏子信,真的是明王的儿子!
“哎呀,你别发呆了,快走啊!”夏子信见他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赶紧说道。
慕景白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脱口道:“谁能证明你是明王世子?”
“我,我……”夏子信一时语塞。
到了此时此刻,他真是无比想念三福,要是那个小胖子在,一定可以想办法证明他的身份,再不济也能整几句话威慑威慑对方。可是现下情况已容不得他多想,眼见衆汉子已经快要冲到眼前,一时情急,只得大叫道:“你别管,他们来了,你快走!”
慕景白转头一看,果然“人墙”已来,思索不及,只好反手撑起长杆,腾空就是一跃……
只见“唿”地一阵风过,这位白衣少年像只白鹤一样跃到半空,然後,竟直接从几个大汉头顶飞了过去。是的,夏子信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是“飞”过去了。
而且,飞远了。
这下,夏子信可呆了。完蛋,他刚才充英雄好汉劝别人走,现在别人当真撑着杆子跳出去,他该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