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林峻大惊,不由上前一步,不可置信看着那俊貌公子,呢喃了一声:“子虚?”
与此同时,人群中已有人说了出来,“司马公子?”
原来,慕景白眼前之人,竟是凉都鼎鼎有名的司马弱“司马大才子”。
司马弱见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也有些惊讶,道:“你们为什麽都这麽看着我?慕公子,难道你认为我是凶手?”
慕景白道:“司马公子,我记得那天你说自己身体不好,要时时吃药,还让小厮从外面送药进来,是不是?”
司马弱慌忙道:“那小厮他,他送完药就离开了此院,根本没有逗留,不信你问王公子和李公子,他们可以作证?”
慕景白道:“也许他当时的确离开了《百月堂》,可是,他却并没有走出侯府大门,在发生命案之後,他甚至还出现在了你身边,是不是?”
司马弱的脸色瞬时更加苍白。
他记得,当时那小厮的确又出现了,只是凶案在前,人人惶恐,他便没有多问。此时想来,他当时为什麽没有出去呢?
“不可能,”林峻急急走过来,向慕景白道:“慕兄弟,子虚不会武功,他根本不可能杀人,会不会弄错了?”
慕景白若有所思地看了林峻一眼,叹道:“林公子莫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司马公子。”说罢,问道:“司马公子,我让付统领将当日在场‘所有人’都叫来,怎麽今日只有你一人来,那个送药的小厮如何不见?”
衆人左右四看,果然只有他一个人,不见其小厮。
“第二个问题,那个小厮,果真是你的‘小厮’吗?”
司马弱看了看慕景白,又看向林峻,道:“他当然是我的小厮,不然怎可能给我送药?石光兄,不会连你也不相信我吧?”
慕景白打断道:“最後一个问题,你对他可知根知底?他姓什麽丶叫什麽丶在贵府多久了?”
“我,我……”
司马弱一时答不上来,神色越发慌乱。因为他心里清楚,那个小厮,根本就不是什麽“小厮”,甚至,那天也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人。
但是,他要怎麽在林峻和衆位公子面前说出实情,说自己家中寒酸,说他根本就没有什麽小厮?说出来,会被大家耻笑的!
想着,他不禁双手握拳,咬了咬牙,擡头恨恨道:“可笑,难道就因为我的小厮没来,你们就要怀疑他丶怀疑我?那顺郡王还没来呢,你们怎麽不说他?”
慕景白道:“顺郡王身份高贵,便是不来,也在情理之中,且当日他一直高坐堂上,人人可见,自然不可能是凶手。倒是你,为什麽一直替那小厮说话?为什麽也叫他‘那个小厮’,不叫他的名字?”
司马弱和林峻同时脸色一白。
司马弱惊的是慕景白抓到了他语言中的问题,而林峻则是看到了慕景白的神情,已经明白了怎麽回事,慌忙急道:“子虚,我相信你没有参与其中,但是不管你出于什麽原因,都不要再替他隐瞒了。”
“林峻,你这麽说就是不相信我!为什麽连你也逼我,难道只凭他一人之言,就认定了我的小厮有问题,不觉得这很荒唐吗?再说,这姓慕的还把剑带进来了,难道不是早有预谋?”
慕景白淡淡道:“我和汀枫都不会武功,出门带把短剑防身再正常不过。何况,那凶手能在一瞬间用内力杀死付二公子,从我身上偷走一把剑,又有何难?”
“是啊,司马公子,你现在说那麽多没用,你只将那小厮的身份说来,就什麽事都没了。”
“司马公子,大家都知道你向来清高自傲,凡斗诗文伶牙俐齿,谁也赢不了你,既然如此,你怎麽就不能像慕公子刚才那样‘自证清白’?难不成,你要故意包庇那凶手。”
“什麽包庇,我看他就是主谋!”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司马弱紧紧咬牙,无从解释,只能盯住慕景白。怒道:“姓慕的,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否则,你这就是污蔑!”
慕景白见他急而变脸丶气得腮紫面胀,只好叹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道:“这是当日的花名册。此番林侯爷寿辰,未曾大宴,无衆官僚,只请京中俊少,并一一记录在册。这里面有所有入府的公子及其随从名姓,你那小厮是在寿宴开始一半以後才进府,必然也留名其中,司马公子,你猜,那小厮留了何名?”
说着,他将花名册翻开,递给司马弱。
司马弱愤怒接过花名册,当他看到册子上的字时,脸色刹时由怒转惊,再由惊讶转为颤抖。只见那册子上写着:四门医馆若子虚。
没错,当日侯府管家让那小厮留名,他留下的名字竟然是司马弱「名」和「字」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