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低下头检查他的下体,艳红一片……滴滴嗒嗒的血珠儿被欲望带出来,染红了他垂落下来的手指甲……
我吓了一跳,一把将他揉进怀里:“不哭,不哭了啊,逗你玩呢,咱不做了……不做了啊……”
他愣住了,额头青筋暴起,大声抽噎了起来,压着怒气拢着衣襟气喘吁吁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景之,你……你是在逗我玩?”
我舔了舔干燥的唇,皮笑肉不笑:“不然呢?挺爽的,比你自己一个人玩有趣多了……”
他不可置信地抓紧衣服,曲着腿歪坐在我的衣服上,失神地看着自己两股间的一摊红色,看着看着,浑身发颤,捂着脸把自己埋在臂膀里,失声大哭。
“……”
“砰!”的一声,温明光一脚把我踹下了床。
“你,你们……刚刚在,在床上干啥?”符洵美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俩。
温明光反应快,早就背着我裹紧了浴袍,抓着头发笑着说:“没干啥,我腿昨晚上摔伤了,叫我哥过来给我上药。他下手没轻没重的,我条件反射就……就没控制住踢了他一脚。”
符洵美“哦”了一声,看了一眼床边的药瓶子和棉签,将信将疑地退了出去。
“过来,咱们继续。”符洵美刚走,温明光便笑眯眯地撑着下巴侧躺在床上,拍拍身边的枕头,媚眼如丝地看着我。
见我怕惹事,整理仪容想出门闪人,他走下床,抱着手臂走到我面前,笑眯眯地道:“啊呀,景之的小弟弟不行啊,这麽快就萎了唔唔……”
我回身一把捂住他的嘴,面红耳赤地道:“你,你小声点……给她听见咱俩就完了。”
他哼笑了一声,捏着我的下巴亲了一口,低头握住我两腿间的软肋:“景之这是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
我瞪他一眼,吐了一口酒气,冷笑:“有本事你现在让我再上一次,你看我行还是不行。”
“……”他蓦然变了脸色,低头闷咳了一声,转过头不说话了。
——
回到学校後,同一个系同一个宿舍的我,不得不时刻留意温明光的病况。毕竟他感冒发烧因我而起,而我好端端的啥病没有,怎麽说都有点过意不去。
温明光很少生病,一生病就跟受了多大的打击似的,躺在床上,好像得了绝症一样,满目春愁,抑郁得像个被爱所困的二傻子。
叫他吃饭,不吃,端到眼前了又狼吞虎咽。
叫他喝水,不喝,递到嘴边了又咕咚咕咚使劲灌,竟等着人伺候的命。
饶是这样,导员还说他刻苦。
没错,白天木乃伊一样一动不动,晚上半夜三更又学神附体爬起来熬夜点灯恶补课程。
结果病情加重,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星期——那段时间,都是我给他送饭吃,督促他起床去外面晒晒太阳见见阳光暖和暖和。
他非不去,说屋里就很暖和,哪也不想去。
说来也奇怪,自称栽在温明光手里的苻洵美却在那之後,完全没再找过温明光。
温明光在宿舍病了这麽久,她连一句问好都没有。
反而是在温明光病好之後,忽然托一个女同学约我去吃饭,我去了,坐下後,她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温明光病好了没有。
我说,已经好了。又反问她,你们又分手了吗。
苻洵美说,对,这次是真的分了。我考虑好了,追求我爱的人,不如接受爱我的人。爱我的人会对我好,不爱我的人我真的不敢保证,继续追下去只怕会徒劳无功。
我笑着不说话,後来的日子,我对她很好,但是,她依旧从没有公开过我是他男朋友的身份。
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只有她姐苻燕飞和她姐夫,以及温明光丶温廷烨四个人知道。
我以为的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我好,但是没有,苻洵美坚持不到一个月,又和温明光复合了。依旧和以往一样,温明光主动买一束花,简简单单就能俘获苻洵美的心。
我站在足球场上,看着温明光朝苻洵美递玫瑰花的时候,转身就默默退场了。
刺目的不是苻洵美的背叛,而是那束花,很红很红……衬得并不是很漂亮的苻洵美变得漂亮了……
後来,当我在医院听说苻洵美死了後,竟然控制不住地笑了。
我笑我的愚蠢和天真,我说什麽苻洵美都信,她对我说的却没一句真心话。
那时候的我们,都知道温明光心里有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找他确认。